小孩的语气非常冷淡，维兰德都能想象出Juniper“我抢的就是我的，凭什么要还”的表情。他闭上眼睛叹气，只觉得对不起玛丽，还没把小孩教好就让馆长把人带出去，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p>
可他不能把Juniper放在城堡里。以Juniper的个性，只要维兰德说，Juniper就会待在城堡的某个角落里不出现，也不会跟来访的客人见面，但是——</p>
Juniper会问维兰德为什么，而维兰德答应过他，不会对他说谎。</p>
维兰德不想让Juniper知道那件事，所以他选择让老馆长带小孩出去溜溜。</p>
他对自己的父亲、老馆长也就是T.O.R.O在母亲死后临时代理的首领非常清楚，父亲是个非常安于现状的人，是个与疯狂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普通人，所以他说让父亲带着小孩出去玩，父亲虽然能猜到有别的目的，却真的只会带Juniper出去玩，而且大概会很高兴。</p>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p>
维兰德再次叹气，终于在一阵沉默里，艰难地说：“Juniper，如果你真的想要玛丽的儿子……”</p>
“嗯。”</p>
“那我们偷偷把他带回城堡也可以，我会帮你瞒住玛丽的。”维兰德艰难地说。</p>
对面是长久的沉默。</p>
黑泽阵幽幽地说：“那犯法，维兰德。”</p>
维兰德说没关系，虽然我尊重法律，也尊重玛丽，但这种事做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清楚我在做什么，希望你也清楚你在做什么，Juniper。</p>
黑泽阵笑了声。</p>
“维兰德，”他说，“不准试探我。”</p>
“什么叫不准？”维兰德反问。</p>
“不准就是不准。”黑泽阵语气散漫，嘴角却往上勾了勾。</p>
他不介意维兰德试探他，但维兰德介意，这人不会有负罪感，但会考虑这么做会造成的后果，然后愁得掉毛。黑泽阵不想看到维兰德掉毛了，干脆跟维兰德说清楚。</p>
在需要的时候，他们一向坦诚。</p>
听筒里是维兰德沉默的呼吸声，窗外的风雪声，以及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p>
很久，维兰德才说，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我有点担心，Juniper。</p>
黑泽阵就问，哪里不一样？</p>
维兰德：“你的英语一夜之间变好了。”</p>
黑泽阵：“……”</p>
维兰德：“……”</p>
黑泽阵：“我以为你会说我的战斗习惯跟以前不一样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