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东江小姐的话来说，就是——人类是无法使用λ-AP13的。</p>
所以他们往他的血管里注入某些物质，改变他的基因，无数人死在这个过程里，就算有少数人能活下来，对这种药物的适应性也很低。这项实验在他去之前一直是失败的。但那位先生觉得他可以，黑泽阵也就去了，并成为了唯一完全成功的个体。</p>
当然，那是之前，有了他的数据，后面就有了更成功的实验体。不过黑泽阵不关心那些。</p>
他知道自己属于人类的DNA正在溶解、变化，可惜他本质是人类，并非像它们那样本身就是被设计被创造出来的东西，所以无论怎么变都只会在人类的范围内，就跟在实验室的时候一样。</p>
他不是很介意这个。</p>
那时候他觉得他得回去见被他下了安眠药可能在生气的苏格兰，以及八成会误以为他又死了要患PTSD的波本，于是他追着那些东西从头杀到尾，从水底杀到水面，从它们的“血液”里获取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唤醒了身体的恢复机能。</p>
准确来说，是某种他需要的物质。</p>
只是依靠在水里扩散的这种物质接触伤口，将沉睡的某种机能唤醒的进度实在是太过缓慢，当他要因为窒息而昏迷的时候，只看到了大片大片的黑色。</p>
然后就是苏格兰把他带回家，他醒了，还没从那场乱战与水底的黑暗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房间门外波本的声音……不，之后的事就没必要再去想了。</p>
他已经看到了被炸毁的研究所。</p>
黑泽阵落到第零研究所的外沿，从漫长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再次看向那些黑暗中的影子。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它们就像是被他打怕了一样，也可能是很清楚只要真的伤害到他死的就是自己——物理意义上的死亡、溶解，唯一有用的物质会成为他的一部分。于是它们开始讨好他，虽然这点不是非常明显……但黑泽阵觉得大概是这样，就像那群总是跟着他的白狼一样。</p>
他踢了踢脚下建筑材料的边缘，这里确实是被从内部炸毁的，但不代表研究所就只有这一部分。</p>
第零研究所的外壳是第四研究所，它终归是三十多年前建造的老物，以那时候的技术，想完全炸毁研究所也有些难度。</p>
他表达了“想要进去”的意愿，即使什么都没说，那些黑色的影子也已经接收到了他的想法，忽然间如同一滴墨水一样散开，往下方的研究所扩散而去，唯独银发少年身边几米的范围内什么都没有。</p>
漆黑一片的世界里，银色的长发在海水里悠悠飘荡，他往上方看去，从这样深的海水里，已经分辨不出月亮的位置。</p>
找到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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