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男人换了个更轻松点的语气, “冷静、理性，身手不错, 关键是听话, 我都有点羡慕乌丸了。”</p>
他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会儿, 又补了一句：“长得很漂亮。”</p>
“呵。”</p>
黑泽阵发出没什么意义的气音。他当然不会因为这几句评价而恼怒, 而且说实话，就算是在紧张的战斗里让他失去镇定被情绪左右都是件很困难的事, 更不用说坐在谈判桌上了。</p>
这些人不希望他死, 而且有无论如何也想从他这里得到的东西，所以, 谈判真正的主动权在他手上。</p>
“我可不知道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想要什么东西，”他慢吞吞地说，“或者——感谢两位特地抽出时间来看我，跟我聊几个想长生不老的蠢货的笑话？”</p>
哈，这不是很有趣吗，你们在一个快要死的人身上找长生不老的秘密，真的不觉得自己很可笑？</p>
黑泽阵翘了翘嘴角，但也没有笑给别人看的心情。</p>
无聊透顶。要不是身体被束缚到一点也动不了，他现在很想点根烟来面对这个乏味至极的场景。</p>
问话的男人轻轻敲了敲桌子：“这话从已经「返老还童」的你嘴里说出来，可没什么说服力。”</p>
黑泽阵能感受到正在打量自己的视线。可能是某种直觉，也可能是听觉、嗅觉和其他感觉互相印证带来的结果，但他对这种情况的判断从未出错过——有人正将视线放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挑剔地扫过他的身体，在大片裸露的皮肤上逗留了一会儿，最后停在了垂落的长发上。</p>
他不禁皱眉。</p>
“我可没你们那么老。”</p>
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p>
这是个女人，年纪比刚才的男人还要大一些，现在她愉快地向同伴揶揄道：“听到没有，你也已经是老人了，别每次都说自己还年轻。”</p>
敲桌子的声音停止了。之前一直在说话的男人停顿了一会儿，才用颇为不满的语气说：“那来见他的就不应该是我，他会记住我的声音。”</p>
女人不以为然地说：“他不会有再出去的机会——而且这也不是你原本的声音吧？”</p>
黑泽阵从声音、语气和说话的方式大致判断了这两个人的年龄。男性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也可能略微超过五十岁；女性应该在六十岁以上，从她的几个用词判断……也可能是七十岁往上那个年代的老人。</p>
具体他懒得去想了，反正都是些该死的老东西。而且他可以忍受现在的情况，不代表他就能对自己遭受的对待无动于衷。</p>
他在那两个人准备就「在当今的科技水平下，变声器和逆向识别的技术哪个会更快发展」这个话题继续讨论的时候，懒洋洋地出声打断：“出去。”</p>
那两个人的谈论声停下了。</p>
黑泽阵有点无聊地说：“不管是学术辩论还是漫才表演，你们都没那个天赋，我也没法给你们鼓掌。没有问题就给我滚出去，你们很吵。”</p>
说话的语气就像这里其实是他家一样，即使现实是他被抓，而这两个人是身份不明、对那位先生都有所了解的“大人物”。</p>
打岔的女人笑起来，说好吧，我不说话了，我们的小朋友生气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