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说的轻松，实际上脸色很苍白，看不到任何血色，眼眸深处更有深深的惧意。</p>
见陆星河不说话，她又垂下头颅，自责道：“我是不是很没用，让师尊失望了？”</p>
陆星河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顺势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着安抚说：“怎么会呢？你已经很厉害了。”</p>
他的声音仿佛蕴含着奇异的力量，让纪盈盈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p>
片刻后，她抬起双眸，眼眶中有泪花打转：“我没想杀他的，我真没想过要杀死他……”</p>
陆星河迅速回忆起与她相识的整个过程。</p>
无论是从山魈手里抢夺异雷果，还是直面诛魔血雷，纪盈盈都表现得很果断无畏，甚至超过绝大多数的修士。</p>
他很快抓住了重点，纪盈盈怕的，仅仅是“杀人”这件事而已。</p>
陆星河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徐徐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很久以前，有个小宗门叫月岚宗，里面有名弟子……”</p>
他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怅惘，将那段过往经历以旁观者的视角娓娓道来，故事很快到了尾声：“最后，他还是在师娘的苦苦哀求中杀死了她，一剑穿心。你觉得他做的对还是不对？”</p>
纪盈盈正听得出神，冷不防被这么一问，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弟子不敢妄加评判师尊的决定。”</p>
以她的聪明才慧，自然能猜出故事中的人，就是陆星河自己。</p>
陆星河轻笑起来：“你呀，聪明倒是聪明，怎么就是不开窍呢？我想告诉你的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p>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p>
“若有一天，林妙萱就要被人杀死，而你只有杀死那人才能救她，你杀还是不杀？” 他忽然质问，纪盈盈语气变得慌乱起来：“我，我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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