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敬东想了一下:“如果这个项目现在所知道的信息都是真实可靠的,那我为什么没有兴趣呢?” “可是” “可是什么?” “如果这个项目所有信息都没有问题了,那我们还要筹出一大笔钱出来,跟这个姓陈的一起去做银行资金监管,这是北京那边要验资的,可不是嘴巴里面说一下就可以拿到的项目。” 原本以为马敬东会质疑的,没有想到,马敬东竟然点起了头,对他说道:“这种大型项目,直接从上面拿下来的标,要验资是很正常的,去年我在武汉拿一个不是特别大的项目,我都要还要拿五个亿去给甲方验资,然后甲方才能够将那个标暗中操作到我的头上。” 刘金贤一怔:“现在接工程都要这样操作了吗?” “没办法啊!这些年太多那些小工头没钱又去接大工程的事情发生了,导致很多项目烂尾,或者是无法继续下去,要当地政府出面去解决,所以这两年这个验资的规定,抓得很严,没有资金还想接工程的,想都不用想了。” “可是要三十亿啊?”刘金贤紧皱着眉头说道。 “98公里的标,大量的高架桥和隧道,三十亿也不奇怪,这验资越大,工程越难做,那利润就肯定是越大的,这是划等于号的。” 刘金贤闻言之后,忍不住就叹息了一声:“这些年没有怎么关注过这些工程项目的事情了,渐渐就脱节了。” 他似乎有些感触了起来。 “刘叔,问题是这两人的身份还没有确定下来,我们” 刘金贤伸手一摆,打断了他的话:“不用确认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昨天晚上我是看出来了,只有这个姓陈的,才是能够说得上话的人,那个姓黄的,估计就是姓陈身边一个跑腿的,虽然他们是两同学,可是差距太大了。” “怎么说?” “那个姓黄的,我估计就是一个前来帮姓陈的探路和引路的人,昨天晚上,在姓陈的面前,他压根连话都没敢说几句,也许他家里确实是有点家底,可是和这个姓陈的家底比起来,可就差太远了。” 马敬东深呼吸了一下:“如果这姓陈的身份是真实的,刘叔,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如人家一个小手指头啊!?” 刘金贤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没错,没错,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想着要多赚点钱,跟人家的差距缩小一些。” 马敬东没有笑,反而是一副凝重的神色,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刘金贤笑毕,看到马敬东这副神色,便问道:“贤侄,你在想什么?” “现在正是做工程最赚钱的时候,如果这个验资都要达到三十亿的话,那这里面的油水,可就不得了了,现在那姓陈的也在到处找人跟他合作,而且他对鼎鸿的意向特别大,我怕” “你怕错失掉这个机会?” “难道刘叔你不想赚这个钱吗?” “有钱赚,谁不想啊?可问题是这笔钱我也没有啊!” “他们现有资金是多少?” “十亿。” “十亿?你看了他们的资金了?” “我昨天晚上第一次和那个姓陈的见面,你说我可能要人家提供什么资金证明吗?” “是他们主动找上你的?” “这个倒真不是,昨天我在正和大厦门口看到了他们两人走进去里面,后来我想到了那个姓黄的前段时间在紫苑跟我说要去接他的同学这个事情,我心里一想有可能另一个人就是他的同学,所以我后来才给那姓黄的打电话,邀他们一起吃饭的。” 多疑的马敬东继续问道:“他们是不是故意让你看到他们两人的?” 刘金贤摇头:“没有可能,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我看到了他们,而且当时我邀请他们吃晚饭的时候,那姓黄的还不怎么乐意答应下来的,后来问了他同学之后,才推掉了昨天晚上另一个应酬,过去麒麟山庄跟我一起吃饭的。” 马敬东听到刘金贤的话之后,总算是放心一点了。 这些年自己在商场上见过不少坑蒙拐骗的事情,他也怕遇到这些专门做工程骗子的人。 刘金贤问道:“这做什么资金监管,应该没有什么风险吧?” “不会有风险的,资金监管,是双方一同到银行去开设一个指定账户,在合同约定的时间之内,任何人不许转移或者动用里面的资金,是冻结状态的,只有在合同到期之后,才能够在双方见证并且认可之下,转移走这些资金。” “工程这一块,说真的,我确实是不熟。” 马敬东一笑:“在我们宜东市里面,难道你害怕别人对我们耍什么手段么?不说别的,就凭我们现在背后这些势力,我相信,不过别人在宜东市外怎么天下第一,进来了宜东市,还不得给我乖乖地趴在地上?” 刘金贤轻叹一声:“敬东啊!我知道你指的是黄吉成他们四个人,但是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些人一样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不说别的,就这两年里面,你我二人通过各种手段从吴氏集团里面弄出来多少现金了,三分之二给他们拿走了,我们两个一直在前方冲锋陷阵的人,才得到三分之一的钱,每次和他们见面吃饭的时候,我们还跟孙子一样对他们点头哈腰的,你不觉得很不爽吗?” 马敬东点头:“我当然会觉得不爽了,可是刘叔,如果没有他们两个在背后给我们撑腰的话,你真的当吴中权对我们做的那些事情完全一无所知,还对我们视而不见吗?” “当然不会,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大早来找你的原因了,如果你觉得这个项目有得搞的话,就用你的建筑公司去和姓陈的谈合作,我们在外面大赚一笔,比在吴氏帮他们赚钱要好多了吧?” “刘叔,其实我们都很清楚,为什么要和他们四人合作,他们是代表着权势,我们想要在宜东混得更好,就必须依附在权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