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尔敦咬了咬牙,知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p>
他猛然磕头,一边磕一边道:“皇上明鉴,奴才所呈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污蔑之词!皇上,奴才对您一片赤胆忠心,绝无私心!否则奴才也不会置全家老小于不顾,冒死向皇上禀报。皆因奴才深知,皇上是奴才的主子!您是大清之主,是天下之主!奴才只想为您分忧!若叫奴才有半句虚言,奴才全家老小不得善终!”</p>
此言一出,弘历浑身冰冷气势瞬间消散了些许。</p>
毕竟富尔敦连这种毒誓都敢发,可见所言不虚。</p>
哪怕有点什么自己的心思,也是一心效忠于朕。</p>
但弘历还是有些存疑,继续问:“你和纳兰永绶同出一族,且是堂兄弟……”</p>
他点到为止,富尔敦一边心里大骂永绶这个傻子,一边麻溜的表态。</p>
“奴才虽跟纳兰永绶是堂兄弟,但奴才更懂的谁是自己的主子。”</p>
弘历微微挑眉,对富尔敦的识相很是满意。</p>
“很好。”</p>
弘历当即下令,给富尔敦升了一级。</p>
富尔敦虽然纳兰性德的嫡子,但因着早些年站错队一直不受重用。</p>
如今好不容易升了一级,让他激动极了。</p>
他知道,自己表忠心成功了!</p>
富尔敦离开后,弘历又把证据看了一遍。</p>
越看越恼火。</p>
随后拿着证据去了太后的住处。</p>
此时太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想起了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p>
看到弘历进来,太后连个好脸色都没给对方,甚至目不斜视,就当其不存在。</p>
“都下去。”</p>
弘历声音冰冷,福伽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向太后。</p>
弘历有些不耐烦,扫了眼吴书来。</p>
吴书来立刻带着人,强行将福伽架了出去。</p>
太后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除了早些年受到过磋磨,哪里被打脸到这个地步?</p>
她气的脸色铁青,唇瓣发抖。</p>
“皇帝,你这般行径,当真不怕群臣非议?!”</p>
“朕还想问问皇额娘,当初对皇阿玛如此羞辱,难道不知‘廉耻’二字怎么写的吗?!”</p>
弘历怒极反笑,一把将证据狠狠砸到太后脚旁。</p>
太后听到皇阿玛和羞辱的字眼后心中一紧,一时不清楚弘历发现了什么。</p>
是气死先帝,还是和允礼的事……亦或者是静和的身世?</p>
因着自己做过的事情太多,太后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p>
只能稳了稳心神,厉声呵斥弘历:“皇帝,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p>
“怎么,皇额娘不敢看了?是怕看到自己干的脏事?”弘历冷笑:“恒媞和弘曕,到底是不是早产儿,皇额娘比谁都清楚吧?”</p>
太后瞳孔猛地一缩。</p>
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p>
怎么会这样?</p>
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弘历怎么会查到这件事?!</p>
太后浑身僵硬,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p>
她太清楚弘历了。</p>
这人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既然能挑明,就代表已经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了。</p>
是谁泄密?</p>
太后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苏培盛和崔槿汐两个人的身影。</p>
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不是该后悔当初没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p>
“皇帝所言,哀家不清楚。”</p>
太后睁开眼,眸中丝毫不见心虚之色:“为了逼恒媞远嫁,皇帝可真是煞费苦心。”</p>
弘历见她直到这时还嘴硬,不禁气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