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不过，不过让我先过。”</p>
“快了快了，马上。”</p>
每个人都在往前挤，不仅自己要出去，食物，燃料，锅碗瓢盆也要带出去。</p>
有人摔倒了。</p>
后边的人仍然蜂拥往前挤。</p>
一团一团的黑雾在后面追着。</p>
有人浑水摸鱼，趁乱顺手牵羊。</p>
被牵了羊的冤大头转身便开始抢下一个。</p>
反正出去了，没有吃的也要死，不如在这里搏一把。</p>
胖子拿着一个铁铲，不管是谁要靠近他的推车，都是一铲子拍下去。</p>
他颠过几年的勺，手上的力气不容小觑。</p>
好几个人挨了铁铲，软绵绵地倒在地上。</p>
云姐头发不知道被谁抓乱了，她眼睛睁的很大，手里攥着刀。</p>
刀已经被血染红了。</p>
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有木材，有钢棍，有床板，有倒下去的人。</p>
章秋扶着蔡老头，他和蔡老头都戴了打湿的棉布口罩。</p>
棉布本就厚重，现在浸了水，沉甸甸地压在鼻腔上。</p>
每一口呼吸都费劲。</p>
所有人都疯了，这样的混乱，挤进去容易，出来难。</p>
蔡老头当然身手很好，可是人太多了。</p>
蔡老头已经是个老头了。</p>
前面那么多人，一个疏忽，也许是蔡老头的疏忽，也许是章秋的疏忽。</p>
他们就要折在里面，章秋赌不起。</p>
“老头，我们换条道走。”</p>
这火只是看起来大，真正的火还没有烧到这里来。</p>
靠着疯狂与凶残，胖子和云姐护住了自己的东西，还在持续地往前推进。</p>
推车从地上碾过去。</p>
章秋带着蔡老头，贴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后退。</p>
内圈有直达外面的出口，章秋见过。</p>
往出口的路上，会经过余溪风家。</p>
有人扑了过来，目标是蔡老头背上的包。</p>
“老不死的，给我。”</p>
章秋手里捏余溪风给的电击棍，刺啦的电流声响，章秋往后退开一步，没让这人倒自己身上。</p>
越往里，烟雾越浓，人也越少。</p>
章秋心里也打鼓。</p>
人都往出口挤，他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p>
理智上，他能说服自己。</p>
可是要逆着人流走，这需要莫大的勇气与决断。</p>
内圈现在是什么情况，并不明朗。</p>
他真的是因为权衡利弊而做出的决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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