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建聪的眼角抽动了一下。</p>
临出发之前，杨似龙的病也有了起色，几个人凑在一起，把一些边角料的粮食一锅煮了。</p>
易建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碗甜酒糟。</p>
甜酒糟的气味很香，这是好东西，能回气血。</p>
易建聪拿出来，准备将整缸子都倒进锅里。</p>
许清柔喊道：“等一下。”</p>
易建聪的手顿住。</p>
许清柔朝他一笑，用勺子在里面挖出一大块：“龙龙病刚好，我先给龙龙喂一勺。”</p>
易建聪顺从地把手掌大小的缸子递过去。</p>
杨似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p>
甜酒糟真的好香好香，不知道是不是酿得过了火候，隐约还透出一缕芳香汀挥发剂的味道。</p>
热气熏得人脑子都有些迟钝。</p>
杨荣紧跟在杨似龙后边，又挖走了一大勺。</p>
杨似珠感到有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很快就被分得太少的不满给压了下去。</p>
“建聪，你也吃。”许清柔说。</p>
易建聪笑：“没事，你们吃，我之前吃过了。”</p>
酒糟下肚。</p>
杨似珠感到味道有一点怪。</p>
但这不算什么，这些日子，他们本来也没少吃变质的食物。</p>
肚子里有灼热感。</p>
起初，杨似珠以为这是食物带来的暖和。</p>
灼热很快就变成了刺痛。</p>
“龙龙！”许清柔手一抖，摔了碗。</p>
杨似龙的身体爆发出剧烈的抽搐，裹在被子里，像是一条翻滚的长虫。</p>
锅被打翻，汤水洒了一地。</p>
杨荣正要起身去看儿子的状况，又捧着腹部蹲了下来。</p>
易建聪仍然在笑。</p>
杨荣惊惧地看他：“你，你下毒！”</p>
杨似珠跑到一边使劲抠自己的嗓子。</p>
易建聪撕下了和乐的伪装，脸上表现出强烈的憎恶，他恶狠狠道：“我的孩子死了，你们有什么资格去地下避难所，都别去，留下来，大家一起死不好吗。。”</p>
杨荣又痛又怒：“你女儿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p>
易建聪语气森寒：“是你们推开了她的窗户，她好好地穿着保暖内衣，盖着被子，屋里还烧了火桶，怎么会冻死。”</p>
“刚开始我还想，是谁推开了窗户？”</p>
杨似珠觉得，易建聪好像看了自己一眼，她连连往后退，瑟瑟发抖。</p>
“后来我想明白了，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反正你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去死。”</p>
易建聪手里捏着钢片，毫不犹豫地捅向了杨荣。</p>
杨荣再遭重创，从牙缝里吐出词：“你，你疯了。”</p>
那边杨似龙大病初愈，在剧烈地抽搐后，被子下边没了声息，许清柔扑过去：“龙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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