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也很久没有闻到那样诱人的气息了，吸血鬼的本性是难以抑制的。</p>
但他不清楚始祖和容缈之间的关系。</p>
冒然询问，危险系数还是很大的。</p>
万一始祖相当重视那个人类，该怎么办？</p>
可他转念一想，始祖才复活多久，哪来的占有欲？</p>
何况他又不是要跟始祖分享同一个食物，他只是想尝一口而已。</p>
始祖不会那么小气。</p>
尽管如此，威廉还是选择了保险的问法，“始祖，血族苦了上百年，我的族谱上就剩我一个了，上没老下没小的。人家都是组团捕猎，不是和亲人，就是和好友，我孤身一吸血鬼，这次为了给您献血，都搞起绑架来了，如今伤痕累累，也没有食物补给……”</p>
他没有直接问容缈的血，而是绕了个弯，先表明了自己的惨况，又侧面展现了他的贡献。</p>
意图可以说是很明显了。</p>
这一招的专业名词，叫做卖惨。</p>
倘若尤西诺是个贤明的领导，他必然会大度地将自己带回的食物分出去，以赢得民心。</p>
可他显然是个独裁者。</p>
尤其是在对待自己的所有物上。</p>
“真是血族中的跪族。”</p>
尤西诺根本不吃这一套，他不会觉得对方孤独了百年，有什么好可怜的。</p>
毕竟他一直以来，就都是单独行动的。</p>
对方之所以会受伤，究其原因，还是不够强大。</p>
而他对同族中的弱者，向来没有同情心。</p>
至于，她的归属，他更是不可能会让出半分。</p>
威廉自以为完美的逻辑，可以说是精准踩雷了。</p>
听到尤西诺的话，威廉还以为是始祖夸他有贵族气度。</p>
他刚想从地上起来，受伤的半边翅膀便摇摇晃晃的，像是要掉下来。</p>
威廉吓都要吓死了。</p>
他赶紧扶住翅膀。</p>
怎么回事？</p>
他确信血猎使用的是普通子弹，所以，他身上的伤并不致命，翅膀只是被打穿了而已。</p>
但现在，却是像被什么力量拉扯着。</p>
对方似乎要把他的翅膀硬生生拽下来。</p>
威廉很快明白了，是尤西诺对他做出了限制。</p>
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幅度，连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始、始祖。”</p>
尤西诺并未应答，自上而下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p>
一道无声的选择题，被放在了威廉的眼前。</p>
要他自己的命，还是要她的血？</p>
威廉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他连声求饶，“始祖，我错了，我错了……呃啊！”</p>
在他决定的那一刻，尤西诺便收了手，甚至十分好心地，为他接好了碎裂的骨头。</p>
威廉感谢完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古堡。</p>
走的时候，他还把门关上了。</p>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翅膀，确定是真的没问题了，才放心下来。</p>
就始祖刚才的态度，他都怕他踏出古堡一秒后，两边翅膀都对称得掉了下来。</p>
他当然不会知道，尤西诺那么做的原因。</p>
在威廉挨枪子的时候，始祖正在……</p>
迷路。</p>
他听见了枪声，却没有理会。</p>
一码归一码，尤西诺是分得极其清楚的。</p>
给威廉修好翅膀，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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