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从嘴里挤出一句问话来：“你谁呀？”</p>
“王女士，如果我没有认错，这位应该是购物中心里的清洁工。”一旁站着的管家，恰到时候地开口。</p>
王卿愣了一下：“啊？清洁工？”</p>
她的视线落在漆黑的身影上，又往慢慢往下挪，看到了，被他抓在手里拖拽着的尸体。</p>
“那这个……是垃圾？”</p>
那漆黑的影子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嘶哑的字，语调呆板：“垃、圾。”</p>
王卿一手抚着胸口，长松一口气。</p>
“吓死我了，我还真的以为我杀了人呢。”语气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p>
既然面前的这家伙是清洁工，清洁工自己也说了，他手里提着的东西是垃圾。</p>
那不就意味着，那摸上去凉凉的、软软的人体，根本不是导购员的尸体？</p>
估计只是个丢在这儿没用的人体模型吧。</p>
导购员根本没死。</p>
王卿很轻易地说服了自己。</p>
这楼梯间这么黑，她本来眼神就不太好，看错了也是正常的。</p>
大概导购员早就已经离开了。</p>
只有她傻不愣登的，把这个逼真的人体模型，当成了导购员的尸体。</p>
一顿哭爹喊娘。</p>
想到自己刚刚那么丢人的一面，王卿还怪不好意思的。</p>
赧然地朝着旁边挪了几步，让开了通往楼梯上层的路。</p>
对清洁工道：“你请上，你请上。”</p>
清洁工一边拖着垃圾往楼上挪，一边发出模糊而粗重的呼吸声。</p>
他的胸腔仿佛一个坏掉的风箱，每呼吸一口，就会发出“呼呼”的噪音。</p>
他拖着垃圾往上爬了两阶楼梯，就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p>
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p>
咳得太厉害，他整个身体似乎都在颤抖。</p>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从嗓子里咳出来。</p>
越是咳嗽，他的身体便佝偻得越厉害。</p>
王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p>
她一把甩开了管家的手，快步踏上两阶楼梯。</p>
猛地将清洁工手里抓着的垃圾，抢到了自己的手里。</p>
“你要把它拖去哪儿？我帮你拖过去吧。”王卿无比热情地说道。</p>
清洁工愣住了。</p>
就连那几乎要将肺咳出来的咳嗽声，都不由得中断了一瞬。</p>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p>
又看了看王卿抓在手里的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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