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入关口，回到熟悉环境，晓风并感到半分没有愉快和轻松，她只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格外压抑。</p>
秋风莫名凛冽，吹过脸颊如刀割一般，很冷，很疼。</p>
黄色的落叶铺满前行的路，宛若一条黄色的长河，汇集无数陨落的生命流向转生的未来。</p>
据说，这条路的名字就叫做黄泉道。</p>
嘎吱，嘎吱。</p>
是马蹄踩碎干枯的叶子的声音，也是潜藏在暗处跃跃欲试的人掰弄手指的声音。</p>
晓风勒住缰绳，擦了擦脸上的土，悠悠道：“出来吧，搞那么大阵仗不就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吗？藏着掖着多没意思，来比划比划，让本姑娘瞧瞧你们的本事。”</p>
刷刷刷，一排十二个人从挂着黄绿掺半叶子的树上跳了下来，摆出不知道什么的阵仗，各执兵器将晓风困在七寸之位。</p>
这十二人衣着奇特怪诞，脸上涂得五颜六色，男女莫辨，一个个张牙舞爪，白日里出现是人，如果是夜里蹦出来，还真可能被人当作是下面逃出来的妖魔鬼怪。</p>
“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原来只是几个虾兵蟹将。”</p>
“好大的口气！待会儿就让你尝尝我们的厉害。”</p>
“好呀。”</p>
晓风的手摸到腰间的剑，做好随时出鞘与之一战的准备。</p>
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出现一个人，打断了双方的蓄势待发。</p>
“十二个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要不要脸？”</p>
声音很熟，只是数月未见，这声音里原本的朝气已全然不见，抬头一望，声音的主人也已成熟许多。他环抱着天钦剑缓缓走来，镇静从容，气场全开，就连落叶都要主动为他让路，留出一条不染尘埃的平坦大道。</p>
“天钦剑？你是柳承宇？”为首之人先认出了剑，才能叫出他的名字，“柳掌门莫不是人看上这女子了？你可知她是谁？”</p>
“我当然知道。”</p>
“那你还在有工夫在这里怜香惜玉？像她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没什么江湖道义之交可讲，一起杀了她为武林除害！”</p>
这人的话音未落，脖子上就已经多了一个血窟窿。</p>
红色的血开路，黑色的血断后，击穿她咽喉的竟然只是一颗石子大小的丹药。</p>
晓风揉揉耳朵：“吵死了，最烦这些义正言辞、啰啰嗦嗦的场面话。”</p>
柳承宇盯着那人的伤口，有震惊也有疑惑：“你比以前更快了，却比以前更狠了。”</p>
晓风回避与他视线的直接接触，低头看着落叶，苦笑着：“我的不忍已经害了太多关心我的人，再不狠一些，迟早把自己赔进去。”</p>
“可是，你以前最恨用毒。”</p>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叙起旧，只因身旁的人已经被吓得没人敢法可言的出手，再也不是那个灵动明艳的骄傲少女，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刽子手，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屠夫。</p>
她真的变了，变得他根本不认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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