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叔，出什么事了？”</p>
晓风和唐若风急急忙忙跑出来，就看见桑大夫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关店收摊。</p>
紧闭窗户，紧锁大门，栓好门闩的同时还用桌椅水缸死死抵住。一大张麻布盖住柜台，能收起来的东西全都收到了一眼看不见的地方。</p>
熟练的步骤，连贯的动作，似乎这种操作已不是第一次。</p>
外面一片嘈杂，万马奔腾引得地面都在震动。</p>
桑大夫拉着他们两个躲进后院的唯一没有窗户的房间，用一把生了锈的锁反锁住有些残旧的木门，藏进提前挖好的浅浅地道里。</p>
“山匪来了，赶紧躲一躲。”</p>
一声沉重的叹息，满面无奈的愁容，习以为常的情况，自欺欺人的办法。</p>
晓风苦笑，没想到他们刚刚说完山匪，这伙人就来了。占山为王的匪寇和他们之前遇到的武林人士不大相同，他们没打过交道，对对方的深浅没有把握，不敢轻举妄动。</p>
“桑叔，他们经常来捣乱吗？”</p>
“周边的镇子不多，我们这地方又小又破，他们一年会来个两三次。每次都要搜刮点银两走，找不到钱就抢东西，没有东西就抢人，把镇子弄个鸡飞狗跳才肯罢休。”</p>
“抢人？”</p>
“孩子会被抢走卖掉，青年会被带走为寇，年轻的姑娘们稍有姿色的……”桑大夫言尽于此，有些话不用说得特别清楚，懂的自然会懂，“所以这镇子里的人已经没有多少年轻人了。”</p>
“可恶！”晓风忿忿不平，“就没有人管管他们？”</p>
“穷乡僻壤的，谁能注意得到？他们这帮人又四处流窜，就是官府来了也抓不到人，反而还容易得罪他们，惹祸上身。”</p>
这是实话，也是令人感到悲哀和难以改变的现实。</p>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果做不到斩草除根，那么必定后患无穷。</p>
晓风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p>
所以，纵使心有不甘，这口气她也只能暂时咽下去。她能护得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p>
但是，暂时的克制，也只是暂时。</p>
“不能在这里动手，那就等他们走远再收拾他们。”</p>
听到晓风这么说，桑大夫善意提醒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会武功，可他们人多势众，你们有伤在身，千万不要硬碰。尤其是晓风这么漂亮，一定不能落到他们手里。”</p>
“桑叔，您放心，我自有分寸。”</p>
其实，对于小镇来说，不动，不变，是自我保全的最好方式。一旦有外人插手，就会破坏原本的平衡，打破匪寇对这里的认知，不仅帮不了他们，还会适得其反。</p>
晓风和唐若风明白这个道理，全都沉下心耐住性子和桑大夫一起等风波结束。</p>
不知过了多久，喧闹声没有了，马蹄声停止了，当他们以为一切恢复如初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医馆的门被暴力撞开，水缸成了碎片。</p>
“老东西，人呢？给爷滚出来！”</p>
洪亮的嗓音十分具有穿透力，蛮横的语气，堪比天王老子。</p>
桑大夫认命似的从地道里走出来，反复叮嘱道：“你们两个藏好，我给他们点银子就没事了。”</p>
他刚把出口小心遮挡好，上了锁的门就被人一脚踹飞。仅仅说了一句话的间隙，那些人就将医馆内外搜了个遍。</p>
来人将桑大夫拎到院子里跪在豪横的匪首面前，匪首手里掂量着搜出来的一两碎银子，脚边还有晓风和唐若风换下来的衣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