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池家人少，李老头若无事是不进内院的，李婶又忙着做饭，小丫头给她打下手，几人竟完全不知自家主子正在闺房内，半日不曾露面了。</p>
而林烨因为去了大儒郭钧的私塾上学，那位郭先生严格，许三日才可回家一次，今日是不回家的，所以才让秦沄肆无忌惮逞凶至此，只觉前所未有的畅快。</p>
好在他到底还记得蕊娘得出门见人，若教人瞧出端倪来，他是不怕的，这小家伙可就要翻脸了。</p>
他心中想到，蕊娘之前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的，既有故意看他吃瘪之故，恐怕也还有心结，今日却主动送上门来，岂不意味着她心结已解？</p>
一时那畅快之中，既有情绪终于得到纾解的快活，更教他激动的是蕊娘的心意，正欲趁热打铁，再将求娶蕊娘的话说一遍，忽觉腰间一痛，小美人勉强抬起纤手拧了他一把。</p>
秦沄敏锐意识到她的态度有些不对，但还是温柔依从：“身上难不难受？我打水进来给你擦洗可好。”</p>
蕊娘也不答话，忽然一抬脚，只听咕咚一声，金尊玉贵风度翩翩的庆国公已经被她一脚踹到了床底下。</p>
“大爷快些回去罢，天晚了。”她笑了笑，一如餍足后正悠闲舔着爪子的猫咪：</p>
“奴家，不送。”</p>
此处且不提秦沄是如何悻悻离开池家的，却说这观砚因是他的心腹小厮，被秦沄打发去岭南寻那疑似奸污过蕊娘的杨都尉之子杨襄，此时二人已经进京了。</p>
原来当年杨家被查抄后，杨都尉斩首，杨襄也被流放至岭南烟瘴之地。秦沄通过调阅当年的卷宗查到此事，又写信给一个在岭南做巡抚的同年，请他将杨襄判了一个急病猝死，暗中押送进京。</p>
只因这判了流徙的犯人是不能离开服役之地的，不过杨襄如今在户籍上已是个死人，虽不必再受劳役之苦，却也只能任人摆布。一路上他战战兢兢，不知这不远万里将他弄到京城的人是谁，及至见了观砚，观砚才道：</p>
“杨公子请放心，不过是我们家大爷要问杨公子几句话，若杨公子照实说了，有的是好处。”</p>
杨襄赔笑道：“不知小哥儿家的主人是……”</p>
观砚笑道：“待见了公子就知道，且不必急。”</p>
遂暗中将杨襄送到秦家在城外的一处庄子里，只留心腹之人看守，又每日好酒好菜地供给着，一径宽慰杨襄稍安勿躁。</p>
偏这酒菜越丰盛，杨襄就越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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