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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韫终是没能继续狠下心，去未央宫见了淑妃。</p>
这一次的淑妃是真的病了，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眼睛里也没有光，面容十分憔悴。</p>
见他来，淑妃终是落下悔恨的泪，“时韫，你还在怨母妃吗？”</p>
沈时韫没做回答。</p>
淑妃自嘲的笑了声，似乎早料到这种局面。</p>
但这次她倒是没表现出什么过激的情绪，脸上只有深深的懊悔。</p>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母妃确实不喜欢明婵，除了她的出身，也因她是明家推给你、用来羞辱你的棋子，而你却对这颗棋子产生了感情，你太重情了。她陪伴了你三年，所以你对她狠不下心。”</p>
“母妃不想看着你被明婵左右感情，本宫给你的侍妾和妃子，一个不碰，却次次留宿在明婵院子。她给你生不了子嗣，还赶走了林娉婷，这样的女子，本宫确实容不下她。”</p>
“本宫和明珠说过，要她赶走明婵。只是你和明婵离婚后，本宫便没再想揪着不放，取她性命。”</p>
“只要她离开京城，不再影响你，本宫可以视作不见，本宫没必要害死她，让你我母子之间产生隔阂……”</p>
淑妃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诉说着她对明婵的种种。</p>
沈时韫面无表情地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p>
淑妃见他一言不发，也不由得有了几分焦虑。</p>
“如果我们只是寻常人家，我或许不会对她一再刁难，可你生在帝王家！”淑妃痛苦的闭上眼，“时韫，我们是没有退路的。你外祖父和谢家交恶，太子若是……”</p>
“够了！母妃，你病糊涂了。”沈时韫打断了她。</p>
淑妃见他神色严肃，后面的话最终吞了下去。</p>
“你是母妃唯一的儿子，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淑妃哭诉道。</p>
沈时韫：“做一个闲散王爷，也没什么不好，儿臣既无子嗣，便也无后顾之忧。”</p>
“你……”淑妃听到这话，胸腔更疼了。</p>
她努力平复了下心绪，“楚王府不能没有女主人，你舅家的表妹已经及笄，是个活泼伶俐、单纯善良的女子，季家与我们一荣俱荣，她兄弟多，娘家亲戚也靠谱……”</p>
“母妃歇了这心思吧，儿臣已经很累了。”沈时韫再一次打断她。</p>
淑妃愁容满面：“难道你便要打算这么过一辈子？且不说明婵已经死了，就算她还活着，她也与你和离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难道你就这样打算为她当一辈子鳏夫？”</p>
淑妃这话说得难听，沈时韫的脸色也陡然变得难看。</p>
“母妃为何如此执着于逼儿臣娶不喜欢的女子？难道除了娶妻生子，儿臣这辈子就活不下去了吗？”沈时韫问。</p>
淑妃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身为皇子，不娶妃生子做什么？本宫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明婵那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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