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手段通常直接粗暴，面对黔州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村妇市井地痞勉强管用，对付京城这些在后宅摸爬滚打看人下菜的人精来说，就显得很不够用了。</p>
沈时韫淡淡道：“那你就给本王说说是怎么回事吧！”</p>
他这话是对明婵说的，可沐霜听了却是心头一紧，不由得攥紧了拳头。</p>
她似乎低估了明家庶女在楚王殿下心中的份量。</p>
明婵这才道：“她们非要说碧荷、绿珠两名丫鬟是我杀的，要来问我得罪。我已经给她们解释过了，我只是处罚过这两人，并未对她们下杀手，可她们不信。”</p>
沐霜咬了咬唇，“殿下，奴婢奉淑妃娘娘之命前来管理王府，自是当将府上发生的事情调查清楚汇报淑妃娘娘。奴婢只是调查情况，怎敢问罪王妃？还请殿下明察。”</p>
曾婆子也立即附和：“殿下，沐姑娘这些日子起早贪黑，为王府呕尽心血，府上发生如此之事，沐姑娘前来调查并无不妥。况且……”曾婆子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言表。</p>
不过沈时韫并未吱声，没有追问，也没有阻止她说下去。</p>
曾婆子唱了会儿独角戏，只好尴尬说下去：“而且一切证据都指向王妃，沐姑娘才不得已过来询问。”</p>
“殿下，本来丫鬟们伺候不周，王妃生气责罚打骂皆是应当的，就算王妃一时失手，将她们处死，也只能算她们没能做好分内之事，落了个自作自受。可王妃实在不该迁怒到沐姑娘和淑妃娘娘头上，反说是淑妃娘娘……害死的，这、这实在……”王婆子说不下了。</p>
丫鬟婆子们跪了一院子，都在等着楚王殿下的判决。</p>
相较于沐霜和王、曾两名婆子满含感情的表演，明婵就显得淡定多了，似乎浑不在意她们在殿下面前如何诉说。</p>
沈时韫看向明婵，“你就没什么要说的？”</p>
明婵跟这群人浪费了不少口舌，都快要说得口干舌燥了，便轻轻摇了摇头，“我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再说也只有那些话，反正无论说多少遍，不信的人永远不会信。”</p>
沈时韫冷哼了声，似是不满，“那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处置？”</p>
“这不该是殿下该想的吗？”明婵刚说出口，便见沈时韫脸色沉了几分，她忙解释道：“殿下足智多谋，心细如发，妾身不敢妄自揣度。但我相信殿下心中早有论断，无论殿下如何处置，妾身都心服。”</p>
暗中紧了紧拳头。</p>
楚王殿下重情，对跟了他三年的明家庶女多一点宽容没什么，是自己过于心急了。</p>
意识到这一点的沐霜眼神暗了暗。</p>
不过没关系，如今人证皆在，楚王妃处死丫鬟之事已传出，想来楚王妃善妒不慈的名头，明家庶女是坐实了。</p>
而且……楚王殿下心思深沉，还没下结论如何处置，谁也不知他心中怎么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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