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庭院内的池塘边上。 李道坐在软榻上,翻看着木桌上的一本本册子。 这时,一道身影靠近过来。 “姐夫,这是最后一批了。” 砰的一声! 铁狂人将怀中重重几摞书放在了书桌上。 李道点头,将手中册子放下,在那几摞书上随意拿下一本打开一看。 铁狂人好奇道,“姐夫,你看都看出了什么?” 李道头也不抬的随意道,“看出了这江州江湖人士是怎么作死的。” 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很轻易的看完了好几本册子。 这些册子不是别的。 而是上城周围近十年来所有与江湖人士有关的案子。 其中,囊括了很多,从顶级宗门到那些小宗门都有。 并且,还是越往上案子越多。 最让人意外的还是瑶池了。 这些案子中就属与瑶池有关的案子最多。 当然,也不是说瑶池问题最大。 只能说瑶池这个宗门容易出问题。 因为瑶池全部都是漂亮女子,而江湖之上最不缺的就是不长眼的好色之徒。 往往很多次的起争端。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李道看这么多案子只是想抓里面一些漏网之鱼。 就比如宝塔寺的一个和尚。 根据案子记载是宝塔寺曾经的一位亲传弟子。 因为与人起争执,从而灭人满门。 而争执的原因很可笑,只是因为喝酒时对方卖的是假酒,怒而灭了老板满门。 事后调查才发现,不是酒肆老板的问题,而是下面的人偷奸耍滑为了赚钱换了酒肆的酒。 结果倒霉的却是老板。 而结果呢,本来按照大乾律法灭人满门乃是极其重大之罪。 至少也是处以极刑。 但因为宝塔寺亲传弟子的身份,最后仅仅只是关押了一段时间,就被宝塔寺带走了。 据说最后落得的结果是扛了宝塔寺二百除魔杖,判罚了十年禁闭。 说是十年禁闭,只是不能出宝塔寺而已,过的比大多数人舒服太多了。 还有就是青华门,简君所在的宗门。 出了一个好色之徒,采花上百。 但结果只是赔偿了那些受害家庭一些东西,最后与宝塔寺那情况一样,被带回宗门受宗门之罚了。 别说什么赔偿,这是封建社会不是现代。 那些被害女子中最后至少有四分之一最后的结果是自杀。 还有一小半时候也是郁郁寡欢,不得善终。 直接间接害死的人比宝塔寺那灭人满门的和尚都过分。 这两个只是其中的例子而已。 除此之外,上城这十年间这种情况大大小小发生过无数次。 甚至于聪明一点的会直接塞替罪羊。 也幸亏这是铁言志亲自调查送来的东西,要不然连这一层都瞒着。 而这也只是上城,目前所调查出来的事。 那些没调查出来的,上城之外呢? 总之,看完这些案子之后。 李道明白上城所看到的繁华有点太虚假,下面藏的东西甚至不比南疆差多少,甚至可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快,铁狂人重新带来的册子看完了。 只能说这是时代的悲哀。 一些事情已经成为了朝廷和江湖人的默契。 只要江湖人不碰到当初制定的规则,那么有些事情朝廷这边默认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仅限于江州这边。 有些事情也不能怪当初的赵兴,因为地方原因,可能有些故事根本出不了江州,更到不了赵兴耳中。 看到一旁静静站着的铁狂人,李道抬头问道,“现在那些宗门招人的情况如何了?” 铁狂人道,“姐夫,你不知道,那里这几天人可多了,之前只是上城的人前去。” “可最近几天可能是消息传出去了,每日都有从外地来的人络绎不绝的去往广场检测血脉。” “虽然说不是每个人运气都那么好,但胜在人数多。” “还记得之前我们认识的宋歌吗?” “他是悬刀城的人,最近悬刀城挑人也是挑的眼花缭乱。” 李道眉头一挑,“人越来越多了!” 而后自语道,“看样子是彻底放开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长鸣声响起。 紧接着一道破空声自上而下的袭来。 察觉到这一股气浪威压,铁狂人下意识警惕起来。 “姐夫小心!” 以为是有人袭击,铁狂人提刀朝着来袭的巨大黑影挥刀而去。 下一秒,黑影长鸣一声,挥舞了一下什么。 铁狂人连人带刀一起倒飞了出去。 “啾啾!” 落地后,高大的白浅欣喜的叫了一声,低下了高高的脑袋。 “来了。” 李道坐在地上,笑着抬手摸了摸白浅的脑袋。 而后回头看向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铁狂人,“白浅留手了,赶紧起来吧。” 铁狂人很快从地上爬起来。 当看清楚来袭黑影的模样后,整个人愣住了。 “姐夫,它是” “它叫白浅,我从小养到大的。” 从小养到大? 那岂不是就是宠物? 所以,他连自己姐夫的一个宠物都比不过? 何止是比不过,连一合之敌都不是。 看着铁狂人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李道拍了拍白浅笑道,“看样子有被你打击到。” 白浅叫了一声,目光看向铁狂人。 下一秒,一道流光射出,插在了铁狂人面前。 铁狂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脚前那几乎快要没入地面的巨大的羽毛,身子一抖。 这要是射偏一点,他可能小命就不保了。 “姐夫,它这是” “赔偿给你的。” “就一根羽毛?” “别小看这羽毛,用你自己的刀试一试。” 铁狂人闻言愣了一下,而后从地上拔起羽毛,出乎意料的轻盈。 当长刀与羽毛碰撞。 他得到了完好无损的羽毛,和已经多出一个缺口的长刀。 顿时,铁狂人用神异的表情看向羽毛。 “姐夫,它有多强!” 单单一根羽毛就这么恐怖,铁狂人不敢想眼前这只巨大海东青的实力。 “多强?” 李道摸了摸白浅的脖颈,淡笑道,“比你之前推崇的那位宋歌应该差不了多少。” 宋歌? 大宗师! 握草! 铁狂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浅。 一个大鸟等于大宗师! 这是什么天方夜谭的故事。 但想到之前一巴掌自己就被拍飞,又似乎有了几分可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