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明显的是鱼腥味。</p>
“所以，这件遗物的作用就是引发鱼鳞病，以及让人变成鱼？但为什么会失控？”</p>
“把鱼鳞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接触水后，可以让肉体转化为鱼人怪物的形态。但这个形态中不能受伤过重，否则鱼鳞病的爆发只是一瞬间的时候。可以理解为，使用鳞片的每一秒，环术士都要用自己的身体，与这片鱼鳞抗争。”</p>
她从夏德那里要来了瓶子，晃动一下制造了水，将鳞片投入进去。这件遗物的收容很简单，完全泡在水中就行。</p>
用了些时间，在夏德彻底脱力前，才将小姑娘和露薏莎小姐身上的鱼鳞驱逐。环术士没有方便的补充灵的方式，毕竟灵不仅仅是能量那么简单。但好在灵符文具有自发的转化要素为灵的能力，再加上神性余辉，夏德恢复的也很快。</p>
随后，露薏莎小姐唤醒了昏迷的姑娘，从她那里得知了她的住址后，将她送回了家。</p>
这是个卖花的小姑娘，名叫苏菲·戴斯。白天的时候，她在巷子里藏了些钱，不想被附近大些的孩子勒索走。没想到晚上回来拿的时候，却意外遇到了怪物。</p>
露薏莎小姐用了些类似精神暗示的手段，确保小苏菲不会将晚上见到的事情说出去，这一招对迷迷糊糊的小女孩很管用。确认她安全到家后，夏德和露薏莎小姐才离开。</p>
现在已经接近一点了，夏德要尽快回去。而露薏莎小姐则打算在深夜拜访一下夏德家，她现在裹着夏德的袍子，浑身湿透，而且身上还有股浓重的鱼腥味，这副样子可没法回家，只能先借用夏德家换一身衣服。</p>
两人脚步飞快，路上，露薏莎小姐承认虽然获得了一件【遗物】，但今晚的行动只能算失败：</p>
“我想，还是等医生恢复后再行动吧。医生的环术士能力，相当适合进行侦查和窥探情报的活动，这一点我们都比不了。”</p>
【水银之血】的环术士变成了鱼人，被冰冻后，被炸弹炸碎。露薏莎小姐想要的情报，当然是无法获得了。</p>
两人边走边谈，大部分时间是露薏莎小姐抱怨今晚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居然没有抓住。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感谢侦探今晚的帮助，那片鱼鳞算是两个人的战利品。</p>
夏德当然不会拒绝，他虽然不会用副作用这么大的【遗物】，但卖掉分钱他还是很乐意接受的。</p>
从亮着煤气路灯的街道转入环圣德兰广场大街，夏德一边和金发的作家谈话一边取钥匙，却看到一架车厢亮着灯的四轮马车停在六号的门口。</p>
“哦？”</p>
露薏莎小姐裹着袍子，说出了一个带有疑问含义的感叹词。</p>
“我的雇主来了。”</p>
夏德介绍到，打量着马车，放缓了脚步。他身上的鱼腥味倒不是很重，刚才他没有近距离和鱼人接触。</p>
“看来你的雇主身份很不得了。”</p>
金发姑娘说道，夏德看不出这架马车和普通马车的区别，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女作家看得出，她指出：</p>
“瞧马车边缘那些全金属手动扭曲的铁艺花型，车厢虽然涂着漆，但木料也能分辨出来。还有马车夫......”</p>
马车夫正站在一旁抽烟，那是手工的卷烟，在黑暗的阴影中亮着一个小红点：</p>
“我打赌他绝对是军人出身。虽然马车没有挂家徽，但这一定是大贵族，不，普通的大贵族都没资格用这种马车。我想想，现在的托贝斯克市中，有资格使用这种马车的女人，还是年轻女人，绝对不超过三个。”</p>
露薏莎小姐款款而谈，而夏德再次想到了圣拜伦斯的副院长哈姆斯·桑切斯教授曾提到过，露薏莎小姐和德拉瑞昂王国的王室有着莫名的牵连，并由此怀疑她是三大奇术学院之一的扎拉斯文学院的人。</p>
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并因为受到信徒尊敬而认识很多大人物的奥古斯教士，都无法将范围缩小至这么小，看来露薏莎小姐对王室和贵族的了解真的相当厉害。</p>
“你居然懂这么多？”</p>
夏德顺势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但女作家回答的也很自然随口回答：</p>
“为了文学创作，我知道非常多没怎么有用的知识。”</p>
也就在两人讨论的同时，车窗被推开一条缝隙，被称为“蒂法”的黑发女仆看向夏德一眼，又快速关上窗户。</p>
整个过程大概也就一两秒。</p>
“哦？怎么还是她？”</p>
露薏莎小姐再次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夏德很意外的看向自己的朋友，女作家似乎是认出了女仆。</p>
她欲言又止，看了眼夏德，但什么也没说：</p>
“侦探，你去见雇主吧，我就不靠近了。我身上的鱼腥味太重。”</p>
多洛茜·露薏莎小姐停下了脚步，但看表情，一会儿嘉琳娜小姐的贴身女仆走后，她一定有很多话想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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