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沉默了片刻，“他们两人，你先带着。之后，我再看看能不能给他们两也找个体面的差事。你替我开解开解他们，别钻牛角尖，别胡思乱想。” “我知道了。老大放心，我肯定安抚好他们。”肖金放心下来，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p>
打发了两个属下，陈观楼揉揉眉心。他之前其实有考虑过，要不要将卢大头调过来。后来深思一番，放弃了这个想法。两个人还是做朋友最合适。</p>
族中大伯得知他升任狱吏，要为他摆酒庆贺。陈观楼明言拒绝。</p>
他很清楚，大伯是想替陈观新求情，想让陈观新继续回天牢，最好取肖金而代之，当个班头。</p>
陈观新这几年在天牢当差，跟在他身后，攒了不少钱。买了栋一进小宅院，他父母又给他添了点钱开了个专卖南北杂货的店铺。</p>
铺子生意很一般，远远比不上天牢的收入，也比不上在天牢自在。</p>
天牢狱卒名声虽不好，但是，只要自己不在乎那所谓低贱的名声，日子过得特舒坦。走出去，市井小民们都得敬三分。</p>
狱卒再烂，那也是公家人，真要找麻烦，肯定有办法。不说别的，狱卒同衙门里面的衙役都很熟悉，托衙役为难几个小商户不在话下。同理，让衙役们照顾几个小商户，同样不在话下。</p>
陈观新如今没了狱卒这层皮，瞬间就失去了一半的底气。同衙役攀不上关系，就只能扯侯府这张皮。</p>
侯府这张皮好使是好使，可是带不来收入啊！</p>
他又是跳脱的性子，让他天天守在铺子里，一坐就是七八个时辰，他受不了。</p>
他甚至怀念起天牢的生活。明明，都不敢用真名在天牢当差。</p>
陈观楼拒绝了宴请，他越发灰心丧气。</p>
谁能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对方竟然升了狱吏，还管着甲子号大牢。在天牢两年时间，他早就摸清了，甲字号大牢就是天牢的财神爷。天牢一半以上的收入，都来自于甲字号大牢。</p>
身为甲字号大牢管事狱吏，一年的收入，啧……他激动得浑身发颤。</p>
为何自己偏偏错过？</p>
他好几次登门，想求陈观楼原谅，却次次都错过。</p>
陈观楼刚升职，天天忙着应酬，不是他请客，就是别人请他。他发现，自从升了狱吏，应酬多了十倍不止。好似一个香饽饽，人人都想凑上来亲近一二。</p>
那个家，就成了旅馆，每日就只有睡觉的时候用用。天一亮，又得忙活一天。月亮不睡，他就回不到家。</p>
好几次，遇到宵禁巡查，幸亏他天牢的身份，免了许多麻烦事。</p>
有一次他还遇到萧锦程。</p>
万万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小人物，还入了对方的眼，对方竟然还记得他。</p>
“你似乎很喜欢吃花酒？你不知道最近宵禁吗？”</p>
“知道，知道。下次保证不敢了。”陈观楼做足了姿态，很是配合。</p>
萧锦程骑着一匹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说你升官了？”</p>
陈观楼：……</p>
妈呀，他这么一个小人物，一点小事，竟然能传到萧锦程耳朵里。还是说，锦衣卫无处不在，连天牢都安插有探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