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唯一不受此限制的,就是皇帝的女儿。 皇家公主只要能立得住,不半路夭折或者被夭折,坚强一点挺到及笄之年,大多都能混上个挺不错的封号。最多也不过就是从一品和正一品的区别。 这也是裴芷怡卯足了劲儿努力的方向,要不然她又不是什么生来良善的性子,哪儿来的那个耐心,天天跟在一个傻子堂妹身后嘘寒问暖的? 还不都是因为裴云秀这个傻子,是大皇伯宁王的嫡女? 太子下台之后,按道理来说皇长子宁王上位的面子很大,但是他却有一个非常大的短板。 宁王虽然占了个长字,可是膝下至今没有顺利活下来的男嗣,就连唯一的嫡女也打小被人给弄成了个痴傻之症。 大皇子没有继承人,二皇子已经被废且被关了起来,三皇子打小就不得皇帝喜欢。 上面这三个赢面最大的皇子,各有各的腿瘸之处。所以下面的这些皇子王爷们,才会个个都起了心思。他们身后的势力更是明争暗斗,恨不能你死我活。 康王作为皇帝的亲儿子,就算不咋受宠那也是皇帝的亲儿子,对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自然不可能没想法。 裴芷怡能得父王宠爱多年,肯定也不能是个脑子有坑的货。为了自己能够顺利从庶出郡主晋升到有品级的公主,她一直紧随着父亲的脚步,四处拉拢人心。 但是生就来的高傲性格,又让她很多时候不能真的折下腰身来。世家大族的贵女,哪个又是个傻子了?谁能愿意白白的给人当枪使?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真正忽悠住的,也就只有裴云秀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傻子。 但是现在,眼看着傻子也要叛变了,裴芷怡不着急愤怒才叫有鬼呢! 楚迟抬头看着她,眼睛眨了好几下,在脑子里消化着对方刚才说的那些意思。她看几个嫂子都不笑了,估摸着对方说的那些话大概不是什么好话。 可就是琢磨不明白呀,着急! 伸手抠了抠脑子,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对方,眉头皱了起来。她真的有挺长时间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样听不懂别人说话的情况了。 “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也是那个意思!瞧你们楚家姿态端的多高?我们两个郡主都请不动你挪步,那估计得公主过来你才能给个面子了吧?” 说到这里,裴芷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眼睛里闪过了一抹不怀好意。 “既然楚家女郎这么难请,那我去找承华姑姑过来邀你如何?” 整个宗室谁不知道承华公主跟楚家一点也不亲近,别说她不可能过来跟楚家人亲热,就算是真的过来了,也指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裴芷怡之所以怎么说,就是为了看笑话。 “你是想邀请我过去玩?” “不愿意就不用勉强,我这就去找……” “走吧。” 打断对方脸上那碍眼的笑,楚迟这次非常干脆利索的站起来就走。对方身上那明显的恶意,让她的叛逆心突的一下冒出来,一把按下了财迷属性。 对于这种找着挨收拾的家伙,她真的忍不了一点! 不过,已经非常会懂得总结过往经验的楚呆呆,绝对不会再干出当面把人给踹下水里的事情。 上次楚小三被打,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教训! 安安已经耳提面命的教过了,收拾人的时候一定要背地里下手,绝对不能在明面上被人给抓住把柄,那都是愚蠢的人才会干出来的事情。 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再犯那种蠢? “七妹,我陪你一起……” 二嫂朱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云秀一把挥到了一边。自己拎着裙摆小跑着一路撵上去。 “不用你,我陪着楚楚姐姐就可以!” 这话正好被她找过来的亲娘给听到了,看看那个跟自己女儿志趣相投的呆姑娘,即使已经把人给来回查了许多遍,宁王妃还是觉得不大妥当。 要不是她如今与定王妃叶氏交好,从对方的嘴里知道了楚迟这姑娘的种种不凡之处,当时还真不会放心自家的傻孩子,跟人家一起刨了好多天的地。 当然了,现在她也不咋放心。朝身后的丫鬟挥了挥手,对方立刻扭身追自家的小主子去了。 宁王妃这才放松的往人群那里走过去,与众家夫人们寒暄。 楚呆呆一行人脚下不停往御花园的方向前进,裴芷怡藏着一些鬼祟的心思。她刚刚才想起来,承华姑姑的那个冯驸马之所以被发现了罪犯欺君,导致被皇爷爷给下令全家流放,好像跟楚家也多多少少的都有点关系。 虽然具体是什么情况她没有听父王说过,但是知道这个重点也就够了!把这一对傻子给领到承华公主面前,这个楚家女指定讨不到什么好! 借别人的手来捉蛇,既能出口恶气又不会直接沾染上什么是非,简直一举两得。 楚迟盘着手里头的铃铛,脚底下不停步,眼睛在四处随意的溜达。寻思最好找个人少的地方,把这只胆敢对楚爷起坏心思的人类给好好打一顿! 只是很可惜这一路上人都挺多,她一直也没找到能下黑手的时候,倒是真顺顺当当的被领到了御花园。 一些世家小郎君和小女郎们,也还真的在这边组了一个投壶的局。不过参与其中玩乐的,都是稚龄小儿。 楚迟即使是心里稀罕的要死,脸上也要装出一副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这是跟着几个舅母学了无数天的成果,绝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这边依靠在池子边上的一处凉亭,已经被装扮的非常雅致。 屋檐处挂着一串雨链,四周飘扬着布幔轻纱,微风悄悄一经过便带起一片片风景,端的是一副诗情画意的人间悠闲之态。 有几个人影正坐在亭子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裴芷怡快速的跑过去见礼。 “见过几位姑姑,芷怡有礼了!” 裴净虞不大在意的看了看这个侄女,也懒得搭理她。只是继续愁眉苦脸的拧着眉头托腮,远远的打量着歇在技头上的那只春燕,想着自己那些悲春伤秋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