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修道的，你总该知道阴阳轮转之道，死之极尽之后，便是生。”</p>
完颜黛婵道：“我修佛的，我修的是密宗菩提…”</p>
周元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p>
他拉着她的手，上了马，然后把她搂在怀里，牵住缰绳。</p>
完颜黛婵有些不适应，低声说道：“两人共骑，速度反而慢了。”</p>
周元道：“人生总是在奔波，我们也要在奔波的途中，找到一点点喘息的空间。”</p>
他赶着马儿，慢慢朝前走着，缓缓道：“讲讲你的故事好不好？”</p>
他的语气柔和，完颜黛婵莫名有些安心。</p>
她小声道：“我没有什么故事可讲，我的一切你几乎都知道。”</p>
“草原长大，生活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家世显赫，父母早早就让我入了萨满教。”</p>
“我见惯了这里的杀戮，这里的丛林法则，或是有志向，也或是为了逃避，我来到了大晋。”</p>
“后来父亲战死，母亲病逝，我也就成了大祭司，成了努尔哈赤的干女儿。”</p>
“我为了女真而努力，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直到遇到你。”</p>
她觉得有些可笑，所以无奈摇着头：“有能力、有功绩，却没有架子，甚至把侍女都当亲人一般对待，这在草原是不可思议的。”</p>
“我们这边的侍女，和猪狗牛羊差不多，任打任杀，互相赠送是常事。”</p>
“感情总是那么奇妙，你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诞生，什么时候入侵你的灵魂，占据你的一切。”</p>
“我也是接到算计你的命令那一刻，才忽然意识到，我好像对你有别的意思。”</p>
“于是痛苦萦绕了我，但我选择了牺牲感情，牺牲你。”</p>
周元笑道：“但没想到我是个硬茬儿，我反而把你算进去了。”</p>
完颜黛婵道：“我没有受过伤，轻伤都没有，我生平第一次受伤，就是被你用枪打中腹部。”</p>
“那种痛真是永生难忘。”</p>
周元把她搂紧，眯眼道：“现在还记得？”</p>
完颜黛婵咬牙道：“永远记得。”</p>
周元道：“那看来只有用更痛的方式，让你遗忘了。”</p>
完颜黛婵愣了一下，然后吓得脸色惨白，失声道：“决计不可能的，你不要乱来，我害怕。”</p>
她似乎不放心，握住周元的手道：“我真的怕，不是开玩笑的，我小时候见过马儿配种，吓哭了，几个月都做噩梦。”</p>
周元闻言不禁放声大笑。</p>
他轻声道：“黛婵，我跟你讲讲我的事好吗？”</p>
完颜黛婵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要说正经的。”</p>
周元道：“四年时间，我完成了改天换地，大晋内忧外患基本都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攀登了。”</p>
“要壮大陆军海军，要建设以东番岛为中心，连通东南亚、三岛、高丽和库页岛的岛链防线，要通过海贸促进经济腾飞，进而扩大内需。”</p>
“内需有了，就有了生产力进步的经济条件，然后就是内燃机、蒸汽机，开启一个伟大的变革时代。”</p>
“那一定是一个永攀高峰的时代。”</p>
完颜黛婵听得痴迷，但却轻轻道：“我听不懂。”</p>
周元道：“猜猜看，下一步计划该叫什么？”</p>
完颜黛婵并不言语，只是靠着她，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p>
周元道：“下一步，开天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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