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存在是那么重要，却又像是一个错误。”</p>
她抬头看向周元，泪痕布满她苍白的脸。</p>
她嘴唇颤抖着，呢喃道：“我有时候甚至想去死，想逃避这一切…”</p>
“可我不敢抛弃族人，我真恨我自己不如你和皇太极…”</p>
周元捧着她的脸，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叹息道：“黛婵，这就是命运，充满无常，充满戏剧性。”</p>
“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不过是个穷苦书生，不过是个摆烂的赘婿，是云州暴乱把我逼上这条路的。”</p>
“我也经历了很多，被背叛，被追杀，四处征战，刀口舔血，和亲人聚少离多，满心都是亏欠。”</p>
“凝月和蒹葭也因我被通缉，千里逃亡，面对危局苦苦支撑。”</p>
“曲灵和家里翻脸，以命相逼，官妙善这些年来就没睡过几个好觉。”</p>
“圣母姐姐国破家亡，漂泊四方，现在还要回去打岛寇。”</p>
“彩霓的苦，你是一路看着走过来的。”</p>
说到这里，他将完颜黛婵拥入怀中，轻声道：“乱世铜炉，天下皆苦，但一切终究会过去的。”</p>
周元的目光变得坚定，眼神变得锐利：“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结束这个乱世，就是要这些苦都滚得远远的。”</p>
“相信我，很快了，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p>
靠着他的胸膛，心里莫名有些踏实。</p>
完颜黛婵轻轻道：“真的吗？会变得好吗？”</p>
周元道：“一定会的！”</p>
“多年之后，女真和大晋会亲如一家，不分彼此。”</p>
“湖广的百姓会到辽东看雪，辽东的百姓会到南方过冬，他们会在路上相遇，对视之间，露出真诚的笑容。”</p>
“那一定是个伟大的时代，即使那时候我们白发苍苍，垂垂老矣，也能坐在马车上，坐在椅子上，看到年轻人灿烂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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