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玄素点头道：“是，浙商不同于潮商，虽然都是商人，都看重利益，但浙商显然是要精明很多，他们更倾向于眼前的、实际的利益，为这个利益可以妥协很多东西。”</p>
“潮商更看重长远的经验，他们为了事情更稳、更踏实，往往自己去开拓市场，建立根基，宁愿赚少一点，也要长长久久，积累了不错的口碑。”</p>
周元沉默了许久。</p>
然后他才道：“今天我收到消息，是叶青樱给的，她现在应该在东番岛。”</p>
“我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方式进去的，或许是乔装供货的商人，或许是买通了岛上的采购人员…无论如何，她现在很危险。”</p>
“她给出的情报是，东番岛的荷兰人打算进攻漳州，登陆作战。”</p>
“在此之前，我们在海上的敌人是佛朗机，和荷兰人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p>
“如今，他们正式成为明面上的敌人了。”</p>
庄玄素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她算是明白周元的忧虑在哪里了。</p>
而周元则是继续道：“情报所写，是东番岛欲报复，事实上不存在报复问题。”</p>
“荷兰人的登陆作战，意味着一种趋势，西方列强已经按捺不住想要瓜分大晋利益的趋势，这只是开端，这意味着将来会有更多的列强进来。”</p>
“或许是英吉1利，或许是法兰1西，也或许是其他更多的列强。”</p>
“而我们大晋，还处于崛起的黑铁时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p>
周元看着天空，淡淡道：“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好，我们接不住这世界的汹汹浪潮、滔滔大势。”</p>
“甚至，我们连供养战舰都十分困难，此前与佛朗机的短暂碰撞，战舰的损耗修补费用，就高达三十万两白银。”</p>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根本无法长期保持高水准的军事实力，根本经不起这样长期的、高额的军费支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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