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肃瞪大了眼，怒火陡然消失了，看着眼前这一幕，颤声道：“这…这…” 云贤生皱眉道：“巡抚总不至于没听说过美人盂吧？”</p>
“可这…可那毕竟是史书上的…”</p>
说到这里，邓肃忍不住干呕了起来，泪水都呛了出来。</p>
云贤生不禁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巡抚既来中原，亦可花十几两银子，买个美人盂好好享受一把！”</p>
邓肃干呕着，转头落荒而逃。</p>
一路跑出了云府，他上了马车，脑中却依旧是刚才的一幕幕。</p>
十几两银子？十几两银子！</p>
他在神京逛一次青楼，都要花三四百两银子，可以买二三十个美人盂！</p>
可那是人！是八九岁的小丫头啊！</p>
邓肃心中没有了愤怒，没有了被羞辱的恨意，只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哀痛。</p>
他莫名的，眼泪流了出来，捂着心口只觉无法呼吸。</p>
“去！带我去见忠武伯！”</p>
他艰难说出这句话，马车便飞速朝前而去。</p>
路程不远，邓肃却觉得十分漫长，像是过了好多年一般，终于到了馆驿。</p>
他跌跌撞撞，几乎站不稳身体，也没有禀告，直接冲进了院子。</p>
他看到周元，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挣扎着跪在那里，把头重重磕了下去。</p>
“周大人，邓肃四十有七，即知天命之年，才疏学浅，恳请大人不嫌弃，教我革新之道，实施新法之谋。”</p>
“肃愿拜大人为师，奉之以孝，行之以顺，如有忤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周元和李玉婠对视一眼，满脸懵逼。</p>
“邓大人，何至于此啊？”</p>
周元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p>
邓肃惨然一笑，却是哽咽道：“这天下要么变，要么就毁了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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