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进入房间,杨过将房门关好,随后和大家一起坐下。 郭芙迫不及待地抓着公孙绿萼的手询问:“绿萼姐姐,你快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为何要绑你??你们这到底是要去哪里?是他欺负你吗?他若欺负你,我便替你教训他!” 郭芙看了眼公孙绿萼和那人连在一起的锁链,气愤的叫道:“喂,你为何要绑绿萼姐姐?快点把这个锁链解开!” 那人悠哉悠哉的坐了下来,身子侧靠着桌边,手里拿着锁链摇晃着,“哦,这个啊,这可是用特殊的寒铁打造而成,只因你绿萼姐姐不听话,我才绑了她的。或许你可以劝劝她,让她不要总想着逃跑,或许我会好心放了她。” 郭芙闻言不明所以,但看他轻佻浮躁又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她就控制不住抄起打狗棒要打他。 “你找打是吗?快把绿萼姐姐给放了!不然我要你好看!” 那人毫不畏惧的笑道:“呵呵呵,你想杀我吗?只是即便你杀了我,那公孙姑娘的锁链也打不开的,除非把手砍下来!” 郭芙气得小脸通红,将打狗棒抵在那人脖颈处,威胁道:“快点打开锁链!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人抬手轻轻一弹,便将郭芙的打狗棒弹开了。 郭芙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内力,一时不察,被他震退几步。 杨过急忙接住郭芙,关切地问道:“芙儿,你没事吧?” 郭芙定了定心神,“没事。” 杨过将她扶到凳子上坐下,“芙儿,你先别冲动,我看这位仁兄似乎对公孙姑娘没什么恶意。只是,不知你们二人到底有何过节?” 那人笑而不答,却是意味深长的斜眼瞥着公孙绿萼瞧,眼神有些复杂。 公孙绿萼脸上带着一丝明暗不清的神色答道:“我祖上和他们祖上有些过节,他来绝情谷想找我说理,顺便想带回一样东西。” 郭芙越听越糊涂,秀眉紧蹙,“过节?什么过节?还有,他要带回什么东西?” 那人坐在一旁不急不忙的拿起杯子倒了杯水,悠哉的喝了起来。 杨过心里转了几个大弯,将绝情谷和当初黄药师和他说过的情花来源联系起来,将事情串在了一起,猜测道:“公孙姑娘,你说的东西该不会是情花吧?” 那人一听情花,嘴角微扬,眉眼一挑,似是惊讶杨过的心思如此缜密,居然被他猜到了。 公孙绿萼点头,“嗯,就是情花!” 郭芙却是不太明白,“情花?这和情花有什么关系?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杨过说道:“芙儿,我看他们两人的祖上可能就是因为情花结下的梁子。我曾经听外公提起过,这情花本是公孙姑娘先祖从西域那边带过来的,也许……说是不问自取更贴切些。这位兄台,不知我猜的可否正确?” 那人将茶杯放下,大笑道:“哈哈哈哈,绿萼,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聪明的朋友,真是让我感到非常意外啊!”他还以为她的朋友都和她一样单纯呢,就和旁边的郭芙一样。 公孙绿萼见他嘲笑自己,便气得推了他一下,“喂,你别太过分了!” 那人被警告了一句后,便立刻噤了声。 郭芙对他们两人奇怪的相处模式感到十分不解,一双杏眸眨巴着,迷茫的望着他们。 公孙绿萼见她不明白,只能硬着头皮向她二人细说她与那人的相识经过。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时间回到三个月前,也就是郭芙和杨过两人大婚的几天前。 那日,公孙绿萼本是欢欢喜喜的打算收拾好贺礼和行李,准备与樊一翁等一众下人去襄阳参加二人的婚礼的。 可她的行程却被突然造访的一个陌生人给破坏了,那人便是后来绑她的那名西域男子。 公孙绿萼正在大厅内吩咐下人整理好行装,生怕漏了什么东西,失了礼数。 “快点,你们动作快一点!我们得早点上路,不然怕是赶不上杨大哥他们二人的婚礼了!” 下人陆陆续续拿起贺礼准备出绝情谷,口里还不忘答着:“是,小姐!” 樊一翁还安抚公孙绿萼:“哎呀,小姐,你别着急啊!我们绝情谷离襄阳又不远,几日功夫就到了。若是脚程再快点,怕是两天就能到了,你不用这么急。” 公孙绿萼一脸兴奋与期待,“樊伯,我等他们成亲也等了好久了。他们二人好不容易在一起,我真想快点见到芙妹妹穿上嫁衣和杨大哥拜堂成亲的情景,这也算是圆了我的一桩心愿了。” 樊一翁了解她的心思,她对杨过和郭芙有着深深的愧疚,她一直对她娘迫害他们二人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才会这么迫切想看到他们二人幸福圆满。 “好,我知道了。我再去催促一下下人,让他们动作麻利点。” “好!” 公孙绿萼今日打扮得较往日更加清丽端庄,一身浅绿色衣裙,领口带有荷叶花边向外展开,衬得她红润白皙的小脸更加娇美。头上的碧玉发簪简约雅致,显得她更加清新脱俗。 (这里多说一句,公孙绿萼的形象,我是参考06版傅淼的形象,大家代入这版就可以了。) 她平日虽不爱过分打扮,但要去参加如此重要的场合,还是得穿得端庄得体点,可不能失了她绝情谷大小姐的身份。 就在她急着和下人一起出山庄大门之时,她方一踏下台阶,便被一个人影给吓住了。 只见一道飞快闪现的人影落地,站定在他们一行人大约三丈开外的地方。 那人影轻灵快捷,疾如闪电,落地后连周围地上的枯叶都未有所动。 众人一阵惊愕,樊一翁迅速做出戒备,和其他下人快速护在公孙绿萼面前,嘴里还大叫着:“你是何人?来此做甚?保护好小姐!” 那人头戴一顶红色花帽,上方下圆,顶部突起,帽子上头绣着金黄色的莲花,身着一身绿蓝相间的长袍,绿色为主色。身形高瘦,脸色为古铜色,应是常年晒日光所致,但看上去更显硬朗。 只那人脸上总带着若有似无的不羁笑容,令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也不知他到底来此意欲何为。 樊一翁再次大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慢悠悠地答道:“一个来讨债的人。” 众人一听,心中一惊,也愈加紧张的护着公孙绿萼,不让那人靠近。 樊一翁厉声问道:“来讨什么债?” 那人轻笑一声,“哼,你是这山庄的主人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啊!你叫你们主人出来,我只和他说。” 樊一翁一听,越发紧张的挡住公孙绿萼,“你有什么事和我说是一样的,我们主人今日有事,没功夫见你,你快点离开,别耽误我们做事!” 那人见樊一翁不肯,随即收起笑容,脸色一凛,便从腰间拔出一柄飞刀,而后快速朝樊一翁等一众下人袭去。 只见那飞刀闪着令人心惊的寒光直朝他们这边而来,在空中飞快变幻出几柄大小形状一致的飞刀,四面八方朝众人袭去。 樊一翁抬起钢杖挡下了其中两柄飞刀,“叮”的两声,飞刀落地,但也被飞刀震得倒退了两步。 樊一翁心中大惊,直道这人内力惊人,仅凭两把飞刀便可以震退他。 而其余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因不及樊一翁内力深厚,但见他们倒的倒,伤的伤,根本躲不过那飞刀攻击。 绝情谷一众人皆是一阵哀嚎声。 公孙绿萼吓得一怔,虽不知那人来意为何,但她身为绝情谷主人,怎能临阵退缩?于是,她从樊一翁身后飘然走出,清灵之声传来。 “我就是这绝情谷的主人,请问阁下是何人?” 那人一见公孙绿萼一袭青裳清丽秀美,声似谷中黄莺,犹如那天山上的清幽雪莲,直直撞进他的心里。 那人一瞬不瞬的望着公孙绿萼发呆,连要开口回答都忘了,他在自己地域从未见过如此清丽佳人,一时不由得看呆了。 公孙绿萼见那人不回话,又想到方才他的嚣张气焰,对他的印象更加大打折扣。随即轻皱了下秀眉,不过还是十分客气地又问了一遍。 “公子,请问你是何方人士?为何要到我绝情谷中捣乱?公子?” 那人迟迟不回话,只呆呆的望着她,深邃的黑眸中只有公孙绿萼的倒影。 樊一翁看不下去了,他可不能让这陌生男子轻薄了他家小姐。 “喂,小子,我家小姐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那人被樊一翁的大嗓门一吼,瞬间回过神,“哦,我是……我是来替我先祖讨回一件贵重物品的!请……请这位美丽的小姐赐还于我!” 众人听到他那轻佻的言语有些不适,其实是他们不懂回鹘族人外放的性格,况且那人的身份也决定了他比常人更加肆意妄为的性情。 只是这一印象让绝情谷众人对他没了好眼色,皆以为他是个轻佻浮躁的登徒子。 公孙绿萼疑惑问道:“贵重物品?是何物?你先祖又是何人?”她不记得他们有什么番邦外族亲朋。 那人随手一抬,催动内力将落地的飞刀收了回来,几枚飞刀又完好无损地回到了他的手中。 收好飞刀后,那人上前两步,十分有礼的向公孙绿萼拱手说道:“小姐,我先祖乃是西域回鹘族人,祖上一直种有情花,却在某一天因救了一位受伤的外族人,而致使情花被盗。我先祖愤怒之余派人追捕,最终却一无所获。后来我族敌人暗中烧毁了情花,情花便在西域绝种了。时至今日,我族人才听说情花又在中原此地出现,遂命我来寻找,好让我带回花种栽种。” 那人抬眼看了眼公孙绿萼,复又说道:“望请小姐能够将情花花种赐予在下,好让我可以回去复命!” 众人见状,觉得此人态度前后反差太大,不知他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樊一翁也是十分惊讶的看着那人,诧异他对他家小姐和别人的态度差距怎的如此之大,真是个反复无常之人,还是小心为上! 公孙绿萼也是感到诧异,不过她还是镇定自若地回道:“这位公子,我不知你所说是真是假,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情花已经被我给烧了,这世上再无情花了,花种也没有了。” 那人一听眉头一皱,似是有些惊讶,随后又嘴角一撇,邪气笑道:“呵呵,小姐不会是诓骗我吧?莫不是你绝情谷舍不得你们的独门秘药外泄,才这么敷衍我几句吧?” 公孙绿萼闻言有些不悦,她向来不喜撒谎,这人不信她,让她对他更加没什么好印象了。 公孙绿萼板起脸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若你继续无理取闹下去,休怪我绝情山庄对你无礼了!”她急着去参加婚宴,也不想和那人多做纠缠。 “呵,原来绝情山庄大小姐脾气还挺暴躁!”他心里对她越发喜欢了,一朵暴躁的雪莲花,他可还从没遇见过,甚是有趣。 公孙绿萼本来脾气挺温和的,但一见到这出言轻佻之人,就会没来由的生气。 公孙绿萼一听那人的轻佻言语,十分不快,樊一翁更是看他不顺眼,随即挥舞着钢杖,呵斥他快点离开。 “喂,不管你是何人,我家小姐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情花已经被烧了,情花和花种都没有了,你可以死心了。速速离去,如再做无畏纠缠,休怪我们对你无礼了!” 那人满不在意的轻笑一声,“呵,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打赢我,不自量力!我不远千里赶到绝情谷来,岂能无功而返?” 樊一翁一听,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只能将这人赶出去了。 “小姐,我看这人是成心来捣乱的。你且躲到一旁,待我们将他拿下,再交予你定夺!” 公孙绿萼同意道:“好,樊伯可要小心了!” “小姐放心!来人,上渔网阵!” 众人听得一声令下,立马从山庄内拿来了渔网,摆出一个大大的渔网阵,将那回鹘人牢牢困在渔网之中。 渔网霎时间向那人袭去,可那人却是不疾不徐的拿出手中飞刀,随手将飞刀拉成一条九节飞刀长鞭。 随后他邪魅一笑,大力挥动手中长鞭,打到渔网上火花四溅,又招式灵巧多变,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人又从袖中飞出两枚飞刀,射向靠他最近的两名下人。 两名下人躲闪不及,被飞刀刺中,接连倒地。 而后又是四枚飞刀飞出,射伤了四名下人,这渔网阵也算是差不多失去了威力。 最后那人再大力一甩,飞刀长鞭勾住渔网孔洞,将失去威力的渔网大力甩到了一边。 只顷刻之间,渔网阵便被那人轻松破解了。 众人不禁大惊,震惊于这外族人竟功夫如此了得,看来他们太轻敌了。 樊一翁见状立即上前,想将其拿下。 钢杖挥动,狠厉的朝那人攻去。 那人却是不慌不忙,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随手挥动手中长鞭迅速缠住了樊一翁的钢杖。 长鞭稍一拉紧,钢杖便无法动弹,樊一翁心中有些惊慌,惊讶此人内力惊人,他怕今日护不住自家小姐。 遂,樊一翁急忙对身后的公孙绿萼低声说道:“小姐,此人武功了得,我怕不是他对手,你快些离开,去找杨大侠他们!” 公孙绿萼见自己山庄之人有难,哪肯独自弃他们不顾,便鼓起勇气,正声问道:“住手!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不用如此大打出手。” 那人闻言立马收回长鞭,嘴角含笑,“好,看在你家小姐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下不为例啊!” 樊一翁闻言稳了稳身形,平复好内息后,拿着钢杖来到公孙绿萼身旁,担忧的询问她:“小姐,你不会还想请他进去吧?” 公孙绿萼也小声道:“嗯,此人功夫在你我之上,内力深厚,我看我们敌不过他,还是先请他进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的好。” “好吧!”樊一翁也是没法,这个人功力在他之上,渔网阵也困不住他,还是先稳住他好了。 公孙绿萼温柔一笑,上前两步,对那人做出请的手势。 “这位公子,我们先进去再说!” 那人被这温柔一笑倾倒,直直看着她笑道:“好,请!” 随后,他便跟随公孙绿萼一行人进了绝情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