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门前的锦衣瞬间抽出了长刀。
刹那间刀芒闪烁。
那妇人眼看就要惨死在刀光之下,妇人的丈夫此时大惊失色,身上一股不强的气息爆发,却依然未能挣脱锦衣的束缚,“夫人!”
男人惊恐大叫。
哐当!
只听见一道交击之声响起……那散发着寒芒的长刀竟是被另一柄的长刀所架开——被另外一名的白钢锦衣所出手抵挡。
“赵怀安,你要做什么?!”首先出手的白钢锦衣明显职位更高,此时怒视而向。
被问责的,是一名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的青年……此时,名为赵怀安的青年锦衣连忙将佩刀收起,低头请罪似的,“大人,这对夫妇是我的熟人,小时候曾经对我有过照顾……能否卖我一个人情,这件事情就交个我来处理?”
说着,赵怀安直接上前一步,往面前的白钢锦衣手中塞了些什么东西。
“哼!别太久了!”那白钢锦衣点点头,“否则别怪我不顾同僚之情!”
……
“你是…你是怀安,你真的是怀安?”
青年将那俩老夫妇扶到了一旁,妇人此时却死死地抓住了青年的衣袖,哭道:“太好了,怀安,你真的做了白钢锦衣!快……快救救芯芯,芯芯她不是坏人!她真的不是坏人!她一定是被冤枉的!”
“大娘,您先别着急。”青年此时安抚着妇人的情绪,“楚家妹子的事情,我也是刚知道不久的,我也还在打听……不过你听我说,楚家妹子暂时应该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丈夫迫切问道。
“如果楚家妹子真的被抓住了,我肯定是能收到消息的,现在没有,也就说她还在外边。”
“怀安!”男人此时握住了青年的手,“看在从前相识一场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救芯芯这可怜的孩子…她好不容易才在【琼华阁】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本想着以后能有个保障,可是……可是……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受伤了,无法继续工作,也不至于让她这么早就出来工作……都怪我啊!”
“好了,两位。”赵怀安继续安抚道:“我赵怀安是吃百家饭大的,当年如果不是两位也有资助我,我早就饿死街头了。楚家妹子小时候还喜欢跟在我后面玩耍呢,我怎能不顾及她?请放心……但眼下,两位最好不要在公所门前闹。你们回家去,有什么动静,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那…那行吧,我们等你的消息。”男人点了点头。
赵怀安此时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人微言轻,在公所里也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方才两位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贿赂了守门的大人,今日的事恐怖就不能了了……”
他悄悄地打量着俩老人的神情,接着又道:“不过没关系,马上这个月的俸禄就要发了,我到时候在打点一下,应该能知道更多楚家妹子的消息了。”
“我明白的。”男人点点头,连忙取出了一张卡塞到了赵怀安的手中,“确实是要打点的……怀安啊,不能让你白白出力!这些你先拿着,不够的话叔叔我在想办法,只要能救出那苦命的孩子,让我倾家荡产都可以!”
“大叔,大娘,这怎么可以……”
——总算没有白忙一场……
……
“才十九万多点?”
巷子里,赵怀安读了读灵卡上的余额,不禁皱了皱眉头,低声暗骂了一句。
他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巷子,便碰见了一队巡逻的锦衣……同门共事,显然是认识的。
“老赵,今晚上有局,你来不来?”
“来!老娘嫁人都来!今晚小爷我大杀四方,连本带利,全部拿回来!”
“烂赌鬼,别裤子都输掉!”巡逻的锦衣笑笑地离开了。
赵怀安此时竖起了手指问候着众人的背影……将手中的灵卡往衣襟塞去,便打算回到岗位上——他只是公所门外的一个站岗的小人物而已。
“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不了此时一直黝黑的手掌冷不丁地握住了赵怀安的手腕……铁钳般的牢固。
赵怀安瞬间变了变脸色,眼前抓住了自己手腕的,赫然是一名戴着眼罩,浑身黝黑的大汉。
此人先辈是昆仑奴,后来大联盟政策改变了,赦去了昆仑奴身份,并且作为异域战场的第一批开荒民而被送入了异域战场之中。
“尼…尼克老大,这,这么早啊?”赵怀安直接皮笑肉不笑问候了起来,“有…有话好说。”
“找你要钱的。”名为尼克的黑哥一声冷笑,“找你几天都没有回家,就只好来公所找你了,真巧啊?”
赵怀安咽了口口水,只见尼克的身后,数名黑皮肤的汉子纷纷要上前。
“聊聊?”尼克轻笑了声,打手一抓,便捏住了赵怀安的脖子。
众人推搡似的,将赵怀安再次带入了那巷子之中。
砰砰砰,梆梆梆梆,啪啪啪啪……
“这算是利息,月底见!”
巷子的深处,赵怀安捂住肚子,扶着墙壁艰难地爬起了身来……他摸了摸嘴角上的鲜血,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之后,才低着头,从人群之中离开。
这幅模样,显然是无法返岗上班了吧?
“喂……是我,赵怀安,我想请半天假……是,是的……真的不是!我娘明天要嫁人了!是干娘啦……第五个干娘?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不是我赵怀安出来混这么久,身边如果没有几个干娘爱惜,早就死几百遍了不是?扣吧……”
他回到了屋子里。
白钢之城一处廉价的出租屋区域——某处地下室套房里。
别看身穿了白钢锦衣的制服,在白钢之城,锦衣也是有正式录用与临时聘请的区别……待遇自然相差极多。
水费,电费,取暖费……管道灵气费……租金……信用灵卡账单……
他看也不看,取出钥匙打开了门,闻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踉踉跄跄地跌入了地下室公寓之中。
赵怀安在老旧发霉的沙发上躺了大半小时,方才缓过了起来……旁边是一些瓶瓶罐罐,由于没钱购买好的疗伤药品,只能自己外出采集一些草药自己调配。
还别说,久病成良医,虽然这种野路子十分的粗犷,但治愈内伤却颇有奇效——就是副作用也有。
比如需要拉肚子。
“什么情况,真就停水了?”
往鼻子里塞了两团纸团的赵怀安此时脸色奇差地皱起眉头,最后暴怒之下一圈砸碎了马桶的水箱。
“小小的给水公司也要欺负到我头上?以为我就没办法了是吧?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愤怒的白钢锦衣临时工此时直接抄起了佩刀,“我是赵怀安!”
他飞快地走到了公寓最里面的房间,随后用刀撬开了地板上的一个圆形的井盖,随后想也不想便钻入了其中。
恶臭的下水道里,隐藏着许多的水源管道——给水公司的水源阀门显然并不会在这样的地方,但他可以改……从别人家那里【借用】!
“索性等晚一点,把管道灵气也改了?”赵怀安暗搓搓地想道……“好像有什么声音?”
他皱了皱眉头,脏乱的与昏暗的环境之中,仿佛存在了什么……一种被凝视的感觉,让赵怀安瞬间泛起了一股寒气。
但他向来是个胆大的家伙,此时提着刀,一点点地往下水道前方探索者。
忽然一道身影闪过。
“谁!”
赵怀安手中佩刀瞬间泛起了一道灵光……总有一两招压箱底的招数!
刀光暴涨,与黑暗之中闪现,刀势的尽头,一张惨白无血,却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脸,瞬间映入了赵怀安的眼中。
他下意识地收住了长刀。
眼前绝美的容颜,双眼正惊恐…切愤怒地紧盯着自己——当这张绝美容易呲开了双唇的瞬间,赵怀安看见的,赫然是一口锋利的牙齿。
还有……还有这女人下半身的鱼尾巴!
“异种……人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