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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捎带手(下)
等到乐呵呵的李老爹,皱着眉头的老娘下班回家,李胜利这边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浇透的树条子。
“爸、妈,我哥跟我姐,哪家住的比较僻静,咱们今晚过去吃。
爸,捎上瓶草原白,剩下的还能喝。”
本就心里不顺畅的李家老妈韩金花,听到儿子的说辞之后,狠狠瞪了一眼侄女,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去收拾吃的了。
去哥哥李子奇家的路上,看着扛着树条子摇头摆尾的弟弟李建设,李胜利摇了摇头,这也是个愣小子,也不知道他今晚能不能走着回家。
二哥跟二姐,住在附近的景阳胡同,跟棉花胡同那边差不多,虽说没连在一起,但也隔着不远。
二姐韩秀云住的小院不差,虽说只有一个东厢房,但对一家人而言,能有一个小院就是很不错的居住条件了。
二哥李子奇这边因为是男的,所以置办房子的时候吃了点亏,院子虽说不小,但却是一个大四合院的后花园隔出来的。
倒着开门的房子,歪七扭八的院子,还带着一块被埋了大半的太湖石,房子也有些别扭,看样子不是亭子改的,就是连廊改的。
进院的时候,李胜利也在外边转了一下,四合院的主体早就没了,只余了两边的几座房子,也不朝胡同里开门,看着墙上的铁丝网,多半是什么单位的院子。
这地界也算是僻静了,地方也大,没有两进院大小,也至少是一进半的院子。
其他人摆置饭食的时候,李胜利就把老娘拉到了院里的太湖石旁边,说道:
“妈,我大姐那边,整天跟王前进七儿八儿的,有事没事儿还打人家,有时候当街就开骂开打,这可不是好路数,您得狠揍一次了。
还有就是,大姐过日子没打算,您也得多教导教导,听不进去接着抽。
至于家里老二,一嘴巴子哪够,条子我已经泡过水了,不给他抽的血呼淋啦,只怕打不下那小子的歪心思。
还有,您等他们俩吃完饭再打……”
不理会老娘已经立起来的眉毛,李胜利直截了当的说了自己对两人的处置。
还是那句话,现在这年月,孩子不听话,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揍的轻了,瞅弟弟李建设气哼哼的样子,这顿条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消气。
“别说他们,你呢?
我看骄阳那丫头走路的样子也不是姑娘了,这街上乱糟糟的,你可收敛点,要不我也抽你一顿?”
见白眼珠多黑眼珠少的老娘,斜瞥了自己一眼,李胜利抬手压服下脖颈子上竖起的汗毛,解释道:
“妈,我这是接了卫生局的任务在城里义诊呢?
您‘咵咵’给我俩嘴巴,明儿我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这是手艺不好,被病家打了呢!
万一明天再让病家给我揍一顿,我这游医的营生也没法干了……”
听到好大儿的解释合理,知道城里有义诊这么回事儿的韩金花,也就饶过了不知底细的大儿子,想着食品厂那边杂乱事。
想着梗着脖子的二儿子,再想到当街打男人的侄女,李家老娘的腔子里瞬间就充满了怒气,木着脸吃了顿没滋味的饭。
两个侄女收拾桌子的功夫,韩金花手一指,李老爹、李胜利夫妇,就被支到了屋子外面。
“胜利,伱又告你弟弟妹妹的状了?”
出了屋子,没接大儿子递来的过滤嘴,李老爹自顾掏出了自己不要票的阿尔巴尼亚骆驼,抽了一口咳了一声,这才点出了大儿子的阴险。
“嗯!
建设那想法就是给家里招灾惹祸,不收拾服帖了不成。”
闻到老爹嘴里吐出的烟,李胜利也轻咳一下,物资换物资就特么没好货,抽阿尔巴尼亚骆驼的,就没几个不咳嗽的,呛挺!
“倒也是,我看你都背上药箱了,你弟弟妹妹啥时候能成?”
听老爹问的殷切,李胜利不由翻了个白眼,指着那俩货能成,至少得十年呢!
这还是弟弟妹妹停课之后,能进入自训班,之后去山上接受各地名老中医熏陶的乐观结果,弄不好十五、二十年也不见得能出师。
听着李家父子的夜话,听着屋里已经嚎不出声响,只能发出‘吱吱’声的小叔子,杜娇阳算是清楚了自家男人为啥乐意抽打她了,这是家传的手艺。
屋里的李建设,只能‘吱吱’叫了,接下来就是大姑姐韩秀琦的痛呼声,听着‘啪啪’的树条子声响,杜娇阳这边也对婆婆起了敬畏之心。
“胜利,你不去劝劝?”
听着里面大姑姐的声响变成了闷哼,杜娇阳拉了下李胜利的袖子,怯怯的劝到。
“小杜,这事你别管,农村出来的孩子皮实。
你也别怕,你就是真不听话,他妈也不会打你的,只会照着胜利使劲。”
听着老爹不怎么是味的劝解,李胜利也没闲着,捎带手给老爹号了下脉,也是除了脾虚没大毛病。
李老爹这脾虚,就不用立方了,只要吃的好点,慢慢也就好了,这是之前饿出来的脾虚。
等被杀鸡儆猴的二哥、二姐、妹妹开了屋门,弟弟李建设已经趴在了地上,大姐韩秀琦也在扶着桌子擦眼泪,看着断了一地的条子,李胜利觉得这次应该能达成所愿。
回四合院的路上,杜娇阳搀着不断抹眼泪的大姑姐韩秀琦,李胜利则是背着眼泪早就流干的弟弟李建设,这会儿弟弟应该比大姐舒服,哀嚎着擦过草原白之后,现在多半应该是疼木了。
回到家,先让老娘跟杜娇阳一起给大姐上了七厘散,之后才是李胜利给弟弟喂了一粒保险子之后,才上的七厘散。
上完药之后,弟弟李建设才咬着枕头‘吭哧、吭哧’的嚎了出来。
“别特么哭了,过两天停了课,我给你找个地方,那边有个学医的自训班,到那,咱妈就揍不着你了。
成了,接茬哭吧,哭着哭着就不疼了,我有经验……”
喝住弟弟之后,在他含着泪的愚蠢目光里,给他介绍了自训班,这个班,弟弟妹妹也必须要去的,对各地名医名家们,李胜利也要以自家人为表率的。
留弟弟一个人在屋里哭着止疼,让李老爹跟妹妹李映红出门放哨,李胜利这才跟老妈、杜娇阳一起坐在了正屋里,至于大姐韩秀琦,只能扶着桌子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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