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店老板接过银杯,看了看杯子的造型,又翻到杯底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没错,这个杯子确实是在我这儿打的。” “是谁打的?”古小小赶忙问道。 老板抬头看了古小小一眼:“少侠,客人的信息是我们店的商业秘密,恕难奉告。” 白锦瑟听闻之后,赶紧亮出令牌:“不好意思,老板,奉命查探案件,这银杯与案件有莫大的关系,还请如实相告。” 老板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木质捕快令牌后,才说道:“这个银杯,应该是三个月前李善人家的管家找我打造的。” “应该?”白锦瑟问道。 应该可当不了证据啊。 “对,我记得很清楚。”武器店掌柜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之后,凑了过来,“是他拿来一些银首饰让我们熔炼后打造的。” “可有证据?” “稍等,我去翻一翻账簿。”武器店掌柜边说边走到柜台后面去了。 没一会儿,他就拿出一本账簿翻开来,指着其中一行字递给白锦瑟:“你看。” 白锦瑟接过来认真看了一眼,账簿上确实登记着李善人家管家的名字,以及他在这里订制的银杯,后面还有他本人的签名和手印。 太好了! 古小小兴奋得就要拉着白锦瑟往外冲,白锦瑟赶忙拦住了她。 “二位,不知能否有一人跟着我们到县衙把这件事的具体情况向赵捕头说明一下,我等也好交差。”白锦瑟看向武器店老板和掌柜。 老板和掌柜对望了一眼之后,掌柜便站了出来:“我与你们同去吧,这账簿是我登记的,我记得更清楚一些。” 白锦瑟向掌柜拱手行礼:“有劳了。” 掌柜笑道:“二位稍等,我去后院赶一辆马车,咱们能稍微快一些。” 古小小脸上满是惊喜:终于不用从城南走回县衙了,这几天走得脚都快断了。 三人终于在巳末午初时分(上午11点)站到了赵捕头面前。 听了杨慎行的汇报,再询问了眼前的两个证人,赵捕头果断安排捕快去到李善人家捉拿管家,并带着白锦瑟三人去简师爷处归还木质捕快令牌。 “果然没让我失望。”简师爷摸了摸山羊胡,笑道,“三位有没有兴趣把这木质捕快令牌换成铁质的?” 言下之意,就是问白锦瑟她们愿不愿意来县衙当捕快。 白锦瑟很是犹豫,她还没考虑好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走,这次也是因为阴差阳错要救姚仲桢这个朋友才选择来查案的。 至于古小小,古村长只是安排她来古家本家见见世面,压根没有想过要让她去当捕快。如果这个人换成古大海,可能古村长还能点头。如果是古小小,完全不可能。 杨慎行看出白锦瑟的犹疑,遂上前一步行礼道:“我等暂未想好,望简师爷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简师爷摆了摆手,“我也就是起了爱才之心,你们无需太过顾虑,只要我还是这建邺城衙门的师爷,建邺城衙门的大门就永远会对三位敞开。” 三人便一齐向简师爷行礼。 古小小弱弱地问了一句:“那姚仲桢可以放出来了吗?” 简师爷听到之后,望向赵捕头。 赵捕头“呵呵”笑道:“已经让下面的人去大牢里将他接出来了。” 白锦瑟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问简师爷:“不知可否将巫医和武器店掌柜请过这边来?一来方便对质,二来我还有些事想向他们请教。” 简师爷点点头,吩咐书吏把那二人带了过来。 见到巫医进来之后,白锦瑟赶忙问道:“巫医,不知李善人的毒可能解?” “都说了嘛,虽说我是巫,但我更是医。”巫医笑呵呵地说道,“放心吧,我待会儿配一副药出来,让李善人服下,他便能转醒。” “但是,李善人连续服用这药已经两个多月,一周前又突然被凶手加大了剂量,怕是身体已经伤了根本。”巫医脸上又浮现出严肃的神色,“要想把这毒彻底拔除,可能还需要慢慢调养个三年五载才行。” 李善人的管家很快就被捕快押了进来。 他看到屋子里的人,眼眸中浮现出了惊惧,连忙跪下:“我错了,我错了,求官老爷饶命啊!” 白锦瑟很想幽幽地问一句“你错在哪了”,但想到这里毕竟是简师爷办公的地方,虽不是公堂,但也不能太过无礼,遂还是忍了下来。 管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都怪我好赌,不管是长安赌坊还是江南野外的地下赌庄我都欠下了大笔的赌债,所借的高利贷也即将到期,四处被人催债。于是我把注意放在了老爷的宝箱上。” “因为他没有子嗣亲人,一旦他死了,我就能将他的财物全部盗取。”管家继续说道,“之前我跟着老爷去过长安,在长安的巫医那里偶然得知了这种能和银反应产生毒性的毒药,于是我先打造了银杯子,然后谎称治病找巫医配置了药,每日给老爷服用少许。” “可惜巫医配置的药剂量不够毒性发作很慢,眼看高利贷地编造了有人闯入谋害老爷的假话,同时谎报失窃。只等着老爷死后这事能不了了之。” 管家把头磕得砰砰响:“我罪有应得,愿意接受官府的处置。” 简师爷看向赵捕头,赵捕头便叫来两个捕快,把管家押了下去。 县令大人一直很关注李善人的这件案子,简师爷要去向县令大人汇报整件事了,他对着白锦瑟三人道:“幸得三位明察秋毫,这件案子才能如此快地还原真相。某还要赶着去向县令大人汇报,辛苦三位在此稍作休息。” 杨慎行赶忙答道:“师爷请便。” 简师爷离开后不久,姚仲桢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