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你也觉得狠？”</p>
“不知哪个贼人，竟这般狠！据说还有许多名贵之物呢。”烛墨羡慕的滴口水。</p>
“我说的是神界。”陆朝朝黑着脸。</p>
神界真狠呐。</p>
这些年，中间查不到账的都甩自己头上了吧？</p>
她突然理解酆都大帝那一句，烂透了。</p>
陆朝朝神情怏怏的，反倒没有报复神界的快意。</p>
大厦将倾，受苦的永远是黎民百姓。</p>
神界，根上出了问题。</p>
整个神界都被蚕食腐朽。</p>
陆朝朝摆摆手：“你们出去吧，我想睡一觉。”</p>
烛墨不懂她为何突然难过，谢玉舟拽着他便出了门。</p>
陆朝朝躺在床上发呆。</p>
“你说，我当初救世是对的吗？”</p>
少年，无声的出现在她身边。</p>
探过身拿起被子，盖在陆朝朝身上。</p>
“我献祭时，从未想过要做黎民百姓心中的神，也从未想过要超越神界，成为至高神。”</p>
少年低低道：“我知道。”</p>
“可是他们防备我……”他们甚至开始抹去她存在过的痕迹。</p>
“知道为什么会天道崩塌吗？”少年开口问她。</p>
“因为，神明不再慈悲，不再公正，天道也受到了侵蚀。”</p>
“天道崩塌，万物不存。毁灭一切，或许还能出现新的生机。这是万物轮回的归宿……”</p>
“朝朝，是你献祭，唤回我最后的一丝清明。”</p>
“你是对的。”</p>
“万千百姓无辜，他们从未做错什么，却要承担神明的过错。”</p>
陆朝朝听着听着，心头郁气不知何时散开。</p>
半睡半醒之间，轻轻嗯了一声。</p>
耳旁的雷鸣，响了一夜。</p>
第二日。</p>
便听说皇室彻夜未眠，老皇帝强撑着病体带着南凤羽开坛祭祀，求上天息怒。</p>
可怜老皇帝跪了一夜，第二天站起身就昏迷过去。</p>
作为老皇帝的孙女，陆朝朝名义上也得随母亲进宫探病。</p>
“有什么好看的嘛，反正都快死了。”陆朝朝穿着粉嫩小裙子，噘着嘴不想出门。</p>
“嘘，可不敢胡说。”许氏抬起手指。</p>
夫妇二人牵着陆朝朝，一同入了宫。</p>
寝殿外已经跪着不少朝臣，医仙谷江谷主正站在门外。</p>
瞧见陆朝朝，对着她露出和善一笑。</p>
陆朝朝救出的江霖，便是他嫡孙。</p>
“江谷主，您快来看看父皇吧。”南凤羽红着眼睛，明日就是意儿飞升仪式，可出不得丝毫差错。</p>
江谷主对南凤羽并无好脸色。</p>
苏家，差点害他孙儿孙女，他还未求个交代呢！</p>
江谷主本就不受皇帝管制，是医仙谷当年遇难，得老先皇相救，得来的福分。</p>
医仙谷便定下为皇室护航百年的约定。</p>
如今，已是最后一年。</p>
老皇帝气息奄奄的倒在龙床上，瞧见江谷主，眼底升起几分希冀。</p>
哪个皇帝，不渴望长寿呢。</p>
甚至，每个皇帝，最终的追求便是长生。</p>
期望能长生不老，期望能永享寿元，期望能永远掌控权势，站在权力巅峰。</p>
江谷主诊脉后，面色不由变得凝重，眼神中有几分狐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