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黑气变得浓郁，丝丝缕缕的黑暗物质冒了出来，弥漫着整个房间。</p>
云昭微微抬手，无数青绿色荧光犹如夏日萤火虫，在房间里飞舞起来，吞噬着黑暗物质。</p>
“你想跟他走吗？”云昭轻声问道。</p>
戚凌仍维持着姿势蹲在墙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喃喃问道：“我清醒着的意义是什么？”</p>
闷闷的声音传来。</p>
听起来带着点哭腔，迷茫又无助。</p>
他不知道自己从污染区里出来的意义是什么。</p>
他早已无家可归。</p>
完全陌生的世界。</p>
唯一有血缘联系的陌生人，看他的眼神炙热，却只是把他当做怪物，当做具有研究价值的实验对象。</p>
他在乎的人，熟悉的世界，早已不复存在……</p>
“不知道。”</p>
云昭不怎么会安慰人，她走到金属凳上坐下，“不过，你如果不想跟他走，可以留下来。”</p>
戚凌红着眼睛抬起头，“留下来？然后至死都待在这间实验室里？”</p>
云昭顿了顿，迟疑着问道：“待在这里不好吗？”</p>
她语气带着一丝疑惑。</p>
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一天免费提供十多斤肉，有电视看有肉吃还有人陪聊天。</p>
外面多少人想过这样的生活……</p>
戚凌被她噎住，缓了半天才说道：“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只怪物，只能卑微的活在阴暗的角落里，余生都没有自由……”</p>
就像少将，至死都无法释怀。</p>
如果他没有理智还好，可他偏偏什么都记得。</p>
云昭：“那你能养活自己吗？”</p>
话题转的太快，戚凌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p>
云昭认真帮他分析：“基地最便宜的肉一斤卖30积分，你买的多或许可以打折。”</p>
“你每天要吃十多斤肉，一天就算400积分的花销，一个月就是一万二，你如果养得起自己，也可以不住在这里，”</p>
戚凌：“……”</p>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p>
戚凌本身是个富n代，一辈子都没为吃饭发愁过，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p>
他现在是只畸变种，只能吃肉。</p>
但如果要自食其力……</p>
“等等！你是说我可以不用待在实验室？”戚凌才反应过来。</p>
云昭点头，“当然可以。”</p>
精神屏障加上研究院提供的防护用具，可以保证黑色黏液不往外滴落。</p>
全身遮挡严实，不吓着基地里的幸存者，出去走走也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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