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只是发现有好多士兵开始搬东西,不过是往回搬。 还有新增的很多哨卡,还有堡垒,以及巡逻。 日军的嚣张气焰,大家都有所耳闻,不过也只能期望他们的军队能够抵挡。 霍三娘站在家门口,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叹了口气。 “今年冬天,怕是不好过啊。” 正如霍三娘所说,今年的新年,炮火声不绝于耳。 不过,长沙还算是偏安一隅了。 陆离看着城外的炮火发呆,二哥同他说了,要去国外避难。 小齐也是这样想的,九门的大家,都是要离开长沙避祸。 ‘难道,我就要这么离开吗?我甚至没有为我的国家做什么。’ 陈皮他们在忙碌,忙着过年。 中国人不管到什么时候,是一定要过年的。 这是对生活的期待,对未来的期待。 “阿离!铜钱呢?要包进去的!” ‘来了!铜钱在碗里,用酒泡着呢!’ 雪下的很大,似乎是在掩盖英雄的尸身,掩盖它们犯下的罪孽。 陆离的新年愿望,就是希望,他能够活到和二哥一样的时候。 剩下的寿命,就分给每个性命垂危的人吧。 陆离在包饺子,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改变,是多惊人的。 机械声咔咔咔的响在红府,只有小苹果听到了。 烟火和炮火,一个代表的是安乐,一个则是血腥。 晚上,守岁的时候,陆离一个人呆呆的想了好多。 陈皮和二月红都发觉了,对视一眼后,陈皮先开了口。 “阿离,其实我还是挺喜欢戏曲的,你能给我示范一下吗?我可想学了!” ‘啊?可我唱不出来啊,你跟二哥学多好!’ 二月红也帮腔:“我来唱,阿离来跳,好不好?” 师徒两个推着陆离进了房间,又拿出了衣服和装备。 陆离化好妆,上完发片一类的,就好长时间。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让陈皮眼前一亮。 “好一个杨贵妃!阿离,你真好看!” 陆离笑了,走上了台子。 红府是有个戏台的,平日里二月红会唱戏给陆离听。 陆离一动,二月红就开腔了。 步伐,眼神,扇子,衣摆这些细节,陆离都处理的很好。 二月红不禁再次感慨,这才是天生的,老天爷喂饭吃。 明明不是打小练起,也没学过,仅仅是看就看会了。 甚至比梨园那些角儿,还多了些灵动,还有着自己的特点。 他们谁都不知道,梨花白这个艺名,也不知道陆离练基本功时的辛苦。 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陆离的眼睛很亮,唱戏的人眼睛都亮,他还多了些风韵和傲骨。 等新年过去后,有些人开始攻击二月红。 说新年时曾听到靡靡之音,正值叛乱,还唱什么咿咿呀呀的戏。 “果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二月红没说什么,但陈皮记在了心里。 阿离就是因为这些人嚼舌根,才会愧疚的。 他愧疚因为自己不开心,二月红想了这个办法后,才会被攻击。 别人骂他,陆离是不在意的,毕竟什么难听的他没听过。 什么妖精,祸水,娘炮,小白脸,甚至更难听的他都听过。 但是别人说二月红一句,他就很难受。 没过几天,陆离发现这种声音消失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二哥出手了?’ 陈皮在暗处擦了擦九爪钩,冷哼了一声。 “下辈子长点脑子,什么人都敢评价!” 陆离在意二月红,他就在意。 再者,二月红还是自己的师父。 九月,陆离在解语楼和解九下棋。 二月红和三娘小齐,还有陈皮在打麻将。 齐铁嘴突然鬼哭狼嚎的,吓得陆离手里的棋子差点没捏住。 ‘小齐!嚎什么!小苹果都比你安静!’ 齐铁嘴伸手叫陆离:“阿离你快来,他们三个合伙欺负我,我明天就要动身了,路费都不给我留一点啊!” 陆离和解九对视一眼,还是起身了。 解九坐在那里没有动,他在记着今日这盘棋局。 等着来日,再和陆离下完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