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下意识看了周遇深一眼,才回答沈南月的话。 “我看了周先生发给我的资料,陈婷一人将罪责都扛了下来,包括如何抓到并且囚禁你妹妹,她都只认自己一人所做。” “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证明陈家人参与到囚禁你妹妹的事情中,怕是不好顶罪。” 道理沈南月都懂,但麻烦的点就在证据上。 她正准备说话,徐平就笑道:“如果沈小姐相信我,这件事可以全权委托给我,我保证给你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沈南月眼睛一亮,“你真的有办法?” “沈小姐不相信我,又请我来干嘛?” 沈南月急忙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给自己和徐平倒了杯酒,笑着说道。 “只是希望来得太突然,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还请徐律师不要介意。” 沈南月敬他。 徐平刚喝下酒,就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从沈南月身旁传过来。 他朝周遇深笑笑,换得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 徐平心下吐槽周遇深专横。 不就怼了他未来老婆一句嘛,怎么就给他摆上脸色了? 接下来的时间,只有沈南月和徐平聊着案件相关的事。 周遇深只是沉着脸坐在沈南月身旁,不发一言。 沈南月觉得周遇深有些奇怪,在她眼里,周遇深对人待事虽骨子里无情,但明面上都是态度温和。 说到深处时还会跟你开一两句玩笑。 可是今天他却沉着脸不说话。 坐在对面的徐律师好像也习惯了似的,没有把他的不礼貌当回事。 “沈小姐,你和周先生……什么时候结婚啊?” 突然,徐平装作八卦地问向沈南月。 啊? “已经结了。”周遇深终于开了口。 “什么?” 徐平震惊地看向周遇深,一双眼瞪得老大,拿着酒杯的手颤抖,酒液顺着杯口荡到他刚定制的西装上。 他来不及心疼西装。 反应过来后怒瞪着周遇深,“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没跟我说?” “我结婚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好歹让我给你量身定制一份婚前财产啊,好歹你名下的财产……” “徐平。”周遇深猛地出声,截了他的话头。 徐平这才后知后觉住了嘴。 抿唇沉默地坐在原地,身子略微有几分僵硬。 “你觉得我需要吗?” 周遇深淡漠的声音传来,徐平只觉得后背渗出一阵阵冷汗。 “不……不需要吧……” 沈南月狐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穿梭,后询问。 “你们……认识?” 周遇深偏头看向沈南月,眉眼柔和下来。 “大学同学,宿舍分配失误,在一个寝室生活了四年。” 沈南月惊讶。 原来徐平不是周少动用的人脉,而是周遇深的人脉! 她真的误会了! 心中升腾起对周遇深隐隐的愧疚。 徐平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没错,否则我这个大忙人怎么会被他一个电话都喊来呢。” 徐平说话的语气很正常。 但沈南月隐隐察觉到,徐平对她好像并不是那么友好。 她唇边挂着笑意,也没有深想。 “我去个洗手间。” 沈南月中途离开。 包厢内只剩下周遇深和徐平的时候,徐平才略显严肃地看向周遇深。 “你动作怎么这么快?婚前财产公证是必要的,你是不是没做?你没听说沈南月她妈是个什么吸血鬼吗?她要是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就等着被她们母女吸干净吧!” 徐平一直觉得周遇深是个思虑严谨的人。 没想到结婚这件事这么冲动。 就算是为了完成长辈下达的任务,也不用草率成这个样子吧。 周遇深眸中隐藏着丝丝寒意,目光落在徐平的脸上,隐隐带着几分警告。 “不会说话就别说。” 看他那护犊子的样子! 徐平瞥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 “行,我不管你,到时候别后悔。” 心里还是不敢相信,像周遇深这样的天之骄子,真的会喜欢上沈南月这样声名狼藉的女人。 想到这次来丰城的目的。 徐平倾身凑到周遇深面前,“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查一下你母亲的死因是不是和陈家有关系?” 周遇深面上的寒意却越来越浓。 “这是唯一能深入查找的机会。” 徐平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你刚到丰城的时候,沈南月还是陈暮的未婚妻,你其实是故意接近她从而接近陈家的?” 周遇深沉默,眉头微蹙。 徐平彻底放松下来,笑得也比刚刚真诚多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可能真的看得上沈南月那样的女人。” “你对沈南月的意见很大?”周遇深不咸不淡开口。 “也不算有意见,只是听说她的生活作风不是很好,你到丰城之前就听过她的桃色新闻和火爆脾气,我只是觉得她配不上你。” “做律师不拿证据说话,听人道听途说了?” 徐平感受到周遇深隐隐的不快,也就不说话了。 包厢门开了个缝隙,林思菀站在门前,将里面的对话尽数听进耳内。 像是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她眼里都闪着精光。 “我听说顾小姐也来丰城了,还旧疾复发,你就不多照顾照顾?毕竟你们以前……” “徐平,再多嘴就滚出去!” 周遇深沉怒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接下来就是徐平的道歉声。 顾小姐? 林思菀心里隐隐有了几分打算。 她悄悄离开了这里,回到大堂靠窗的座位边。 陈暮见她春风得意的模样,疑惑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林思菀乖巧地坐在位置上,“没什么,就是在卫生间遇到姐姐了。” 她观察着陈暮的表情。 果然,陈暮听到沈南月在这里时,神色一僵。 隐下心中的不快,她继续道:“说来也奇怪,姐姐那么强势的人,居然会躲在卫生间哭,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跟我说,我真担心她啊。” 陈暮眸色一沉,握着酒杯的手微顿。 良久他才放下酒杯,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 “我去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