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蒙毅不在，你还真把自己当带头大哥啊？ </p>
我是配钥匙的，你配吗？ </p>
郑淮偷偷给陶淳打了个眼色，示意对方不要再轻举妄动。 </p>
待今日退朝后，大家一起派遣信使向陛下上奏。 </p>
想阻止太子的胡作非为，非得圣命不可。 </p>
扶苏低下头郎朗念诵，陈庆负责捧哏：“殿下圣明。” </p>
百官低眉垂眸，不发一言，己经开始构思奏折该如何书写。 </p>
从辰时到午时。 </p>
夕阳己经开始西斜，扶苏在朝臣的默认下，一口气更改了一百五十多条秦律。 </p>
首到一声清晰可闻的腹鸣传来，他才下意识停住。 </p>
许多年迈的老臣己经坐无坐像，腰酸背痛难以忍受。 </p>
“今日先到这里。” </p>
“明日再议修律之事。” </p>
“退朝。” </p>
扶苏抬起胳膊，才发现自己己经饿得没了力气。 </p>
“恭送殿下。” </p>
百官想起身的时候，不少人摇摇晃晃，必须扶着书案才能勉强站稳。 </p>
陈庆双腿酸软，行礼后和扶苏互相打了个眼色。 </p>
没多久。 </p>
扶苏和陈庆在御书房中会合。 </p>
“殿下，你快吃呀？” </p>
“微臣可是被饿惨了。” </p>
陈庆不顾形象地攥着鹅腿狂啃。 </p>
扶苏面朝着墙上的天下舆图，沉声道：“先生，本宫今日做的对吗？” </p>
“商君治秦以来，律法有增无减。” </p>
“本宫力排众议，不知后果如何……” </p>
陈庆放下鹅腿，笑着说：“殿下听过一句话没有？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p>
“微臣猜测，此刻至少有三十匹快马朝着御驾的方向赶去，弹劾殿下的奏折如雪片般送到了陛下面前。” </p>
“但是嘛……” </p>
“陛下一定置若罔闻，让你放手施为。” </p>
扶苏笑了起来：“倘若真如众臣所言，新法使得天下变乱丛生，便让父皇废了我的太子之位，以赎前愆。” </p>
陈庆戏谑地说：“对嘛！” </p>
“废了太子之位，多大的罪孽都抵消了。” </p>
“您猜怎么着？” </p>
“过两年陛下怒气消了，又给封回来了。” </p>
“世人没话说吧？” </p>
扶苏畅笑不止，心中禁不住泛起别样的滋味。 </p>
陈庆慢悠悠地吃肉喝酒，淡定地劝诫道：“知子莫若父，陛下心中有数的很。” </p>
“今日能阻你，来日你还是要改秦律。” </p>
“既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改了。” </p>
“总要试试的嘛！” </p>
“事败有陛下兜底，成了皆大欢喜。” </p>
“反正坏不到哪儿去。” </p>
扶苏缓缓点头，嗫嚅着说了句‘父皇’又及时刹住话头。 </p>
“殿下等会儿要去探望蒙毅老登是吗？” </p>
“他绝不会赞同修改赀刑。” </p>
陈庆鄙夷地摇了摇头：“微臣把话放在这里，若因少了赀财之税导致地方吏治难以为继，无论缺额多少我散尽家财补上。” </p>
“我不信海外良种种不出来。” </p>
“我也不信朝廷税赋少了这一样顷刻间天下大乱。” </p>
“微臣敢拿项上人头外加三族做保！” </p>
“请殿下尽管告知老登，我与他不一样，年轻人是有志气的！” </p>
说罢，陈庆起身行礼：“酒足饭饱，微臣暂且告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