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们以前干的活相差不多。” “但是……”</p>
“工俸及赏赐比照冶铁司发放！”</p>
陈庆的话还没传递下去，前方的工匠就禁不住喜形于色，激动之情溢于言表。</p>
片刻后，数万人群情涌动，爆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p>
李左车无奈地发笑。</p>
同是内务府，工匠的待遇却天差地别。</p>
冶铁司毫无疑问属于重中之重的紧要府衙，薪俸和福利比其他府司高一大截。</p>
尚方司这种冷清衙门，干得多拿得少，工匠只能把怨愤和委屈藏在心里。</p>
而今听到能转籍到冶铁司，自然人人欢喜，恨不得奔走相告。</p>
陈庆等了好一会儿，工匠们才逐渐平复了心中的躁动之情。</p>
此时他们的目光已经与先前大不一样。</p>
府令大人简直是福星降世，专门救苦救难的！</p>
“各位先别着急高兴。”</p>
“冶铁司也不是什么人都接收的。”</p>
“在其位，谋其政。”</p>
“拿了高额的薪俸，你总得担的起职责不是？”</p>
“冶铁司会遣人过来挑选，约莫十中选四，择其上者而取之。”</p>
陈庆看到不少人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也没在意，等待传声人把话语扩散下去。</p>
“年岁四十五以上者，若属实老迈不堪，无法继续劳作，准其归家养老。”</p>
“由内务府统一发放养老金，比照在职时薪俸减半，一季一发或者一年一发暂且未定，尔后再做定夺。”</p>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以为这项新政会引起轩然大波。</p>
哪怕工匠们不跪伏嚎啕，也该欢呼雀跃。</p>
但入目所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迷茫。</p>
偌大的场地中鸦雀无声，不知所措般愣愣地看着他。</p>
尚方司的官吏倒是听懂了，个个如同白日见鬼了一样，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p>
陈庆定了定心神，接着说：“奴工、徒工依照此例。小工再添一成、大工添两成。”</p>
“按照最高的大工算，每人每年可领在职时七成薪俸的养老金。”</p>
“尔等听明白了没有？”</p>
他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居然还是没有得到回音。</p>
陈庆正在焦躁的时候，前排传来一道畏怯的声音：“大人，您是要给告老归家者发放钱粮吗？”</p>
“对！”</p>
“就是给你们发钱！”</p>
“尔等为朝廷操劳一生，这是皇家对你们付出的报偿。”</p>
陈庆也不管是谁问的，反正总比无人应答要好。</p>
“可吾等都不干活了呀！”</p>
“老迈残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何能领朝廷的薪俸？”</p>
一开始说话的人又壮着胆子问道。</p>
陈庆双目圆睁，一遍遍扫视着前排的人群，想要找出谁在跟他抬杠。</p>
特么的！</p>
给你们发钱还逼逼赖赖个没完，故意的是吧！</p>
忽然，他的视线凝滞，回头再次环顾了一圈。</p>
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同样的疑惑。</p>
老迈无用了，能领一笔盘缠返乡已经是天大的幸事。</p>
怎么还会年年发钱呢？</p>
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p>
“唉……”</p>
陈庆重重地叹了口气。</p>
“朝廷给了你们劳作的机会，供你们饮食住宿，为何还要给你们发放薪俸？”</p>
“这些钱本官拿去花天酒地，声色犬马不好吗？”</p>
“你们说朝廷到底图的什么？</p>
“谁能来答一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