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p>
惊走了偷食的婆妇婢子之后，陈庆连发数枪，打到枪管发热才停手。</p>
“好枪！”</p>
“竟无一发哑火。”</p>
陈庆仔细端详着枪支的燧发机构，发现燧石的前端已经变钝了些许。</p>
“田师兄，普通匠人能造出如此精良的火枪吗？”</p>
“上面的燧石总共能打多少发？”</p>
田舟沉思片刻：“下官与师兄弟们用心传授，约莫着三个月至半年，就能教出一批合格的工匠，每年产出数千支总是有的。”</p>
“若是您要万支以上，恐怕得一两年时间，急也急不来。”</p>
陈庆掷地有声地说：“我要五十万支。”</p>
田舟和相里奚同时变了脸色。</p>
“往后内务府的刀剑铁甲生产会逐步削减，直到完全停产。”</p>
“你告诉下面的人，学不会的趁早另寻他路。”</p>
“免得丢了饭碗，怪我不讲情面。”</p>
田舟震惊地问：“侯爷，您这是要……”</p>
陈庆毫不犹豫地回答：“全面进入火器时代，秦军人手一支火枪，才是世间最强的正义和公理。”</p>
“你想个法子做个卡套，给枪管上加一柄刺刀。”</p>
“另外……你这枪管好像不是一次成型的呀。”</p>
田舟语速飞快地说：“侯爷，下官正要禀报此事呢。”</p>
“师兄弟们集思广益，公选出来的最佳技法就是双层铁皮卷管。”</p>
“单层铁皮卷制太过费力，机器的力气不够。”</p>
“手工捶打，又耗时耗工。”</p>
“唯有以薄铁皮双层嵌套，才能做的又快又好。”</p>
他絮絮叨叨说完加工中遇到的困难，诉苦道：“侯爷，这不是第一次了。水车和风车虽然便利，但缺点着实不少。”</p>
陈庆打趣道：“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呀！”</p>
“人力有尽时，大河之水无穷无尽。”</p>
“借天地之伟力，夺造化之神奇。”</p>
“昨天还是小甜甜，今天就成牛夫人啦？”</p>
田舟虽然听不懂最后一句，但也知道对方是在调侃他。</p>
“侯爷，水力、风力的缺陷显而易见。”</p>
“下官曾想做一架横跨渭河的水车，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施行下去。”</p>
陈庆记得这回事。</p>
因为拦了水师的路，双方还爆发了冲突。</p>
而巨型水车计划受制于材料、技术等因素半途夭折。</p>
不过科技的发展，总是在一次次试错中才找到正确的方向。</p>
陈庆从未吝啬钱财让他们去试错。</p>
“那你现在想怎样？”</p>
他莞尔一笑。</p>
田舟严肃的拱手作揖：“下官想要一种不受天地制约，力气更大、更快、更迅猛的……”</p>
“动力源。”</p>
陈庆给出了准确的词汇，随后问道：“有想法了没？”</p>
田舟点点头。</p>
“微臣给玻璃工坊打造喷火器的时候，突然灵光乍现。”</p>
“提炼后的猛火油威力惊人，并不逊色火药多少。”</p>
“假使以它作为动力……”</p>
“侯爷您想，一支管喷油，一支管鼓风，火焰熊熊炸裂之时，从小孔喷涌而出。”</p>
“倘若能运用好这股力，必然大有作为！”</p>
陈庆对他能有这样的想法毫不意外。</p>
如果以田舟的天赋都想不到，才是咄咄怪事。</p>
“还有！” “下官在冶铁司任职，时常见到新来的民夫不知厉害，被水汽烫伤，状况十分凄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