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轻蔑一笑。 股份是摆在台面上的,谁会傻到在这上面争执?</p>
蒙家培养了那么多能文能武的后辈是干嘛用的?</p>
等工坊运转起来,他自然有办法将其牢牢掌控在手中。</p>
扶苏隐约感觉到二人心中都有算计,不过既然双方‘相谈甚欢’,他也算松了口气。</p>
“既然蒙家不缺人力物力,钱粮又充沛。”</p>
“此事就算定下了。”</p>
“不知蒙家可有专善工造、采矿、烧窑的人才?”</p>
陈庆期盼地望着对方。</p>
“这个……”</p>
蒙毅犹豫不决。</p>
人肯定是有,但顶不顶用就难说了。</p>
秦墨的工造技艺名扬天下,他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比内务府的工匠水平更高。</p>
“此事还需陈府令多多提携。”</p>
“老夫先遣人在旁观摩,待独当一面之后,再自行经营,可否?”</p>
蒙毅试探着问。</p>
“自无不可。”</p>
“那工坊前期营建、安置、调试就按内务府的法子走?”</p>
陈庆笑容亲和,眼眸深处却露出打量猎物一般的眼神。</p>
“大善!”</p>
“所需物料、人力全包在老夫身上!”</p>
蒙毅爽快地答应下来。</p>
陈庆深深地作揖:“多谢蒙尚书襄助,否则本官的差事就难办了。”</p>
你全包了?</p>
包得过来嘛!</p>
路面我给你按双向八车道修,工坊里能用铁的绝不用木头的。</p>
一切高标准、严要求,照着百年工程的标准实施。</p>
我倒要看看蒙家的家底能支撑到什么时候。</p>
等你难以为继的时候,就该是皇家银行大善人出场的时候了。</p>
“陈府令,还有盐场,不知……”</p>
蒙毅知趣地没提瓷器、玻璃的事儿。</p>
双方各退一步,买卖才有的谈。</p>
“好说,好说。”</p>
“蒙尚书既然有心,本官岂会不允。”</p>
陈庆一反常态,让蒙毅多少有点提心吊胆。</p>
可他左思右想,家族的强大势力让他充满底气。</p>
只要学会了内务府的工法技艺,哪怕先前投入的钱粮全部打了水漂又能如何?</p>
用不了二三十年,蒙家就能蓄势在起!</p>
以长远计、大局计,这波只赚不亏!</p>
“老夫先前对陈府令也多有误解。”</p>
“同朝为官,有何恩怨不能化解。”</p>
“老夫敬你一杯。”</p>
蒙毅热情地举起酒杯。</p>
“干。”</p>
陈庆端起酒水一饮而尽。</p>
双方的目光稍触即分,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p>
月上中天之时。</p>
这场盛大的寿宴终于落下帷幕。</p>
陈庆坐在马车上平心静气,思索该怎么不起波澜的掏空蒙家的产业。</p>
原本他不打算过早动手的,总得让别人先赚到点钱再说。</p>
等工坊被收归国有的时候,怨气也不至于那么大。</p>
可蒙毅实在太飘了!</p>
有权、有钱、有势,简直把自己当成了神豪流主角。</p>
这我能惯着你?</p>
“夫君,你怎么转性了?”</p>
“今日蒙公一个劲儿夸赞你,还说我嫁了个好夫婿。”</p>
嬴诗曼笑容灿烂,忽然瞥到座位边有个东西。</p>
“这是什么?”</p>
“人家送你的?”</p>
她随手拿起来,对着月光一看,顿时大惊失色。</p>
“哪里来的淫邪之物!”</p>
“夫君你快丢了它!”</p>
一尊比巴掌略大,玛瑙雕刻而成的女子雕像滚落到陈庆脚下。</p>
她上半身赤果,双锋峭拔饱满,两臂交叠在身前,挡住了最关键的部位。</p>
以大秦的世俗眼光来看待,它确实是不能见光的亵狎之物。</p>
“什么叫淫邪之物。”</p>
“蒙毅老儿不识宝,这玩意儿能来大秦可不容易!”</p>
陈庆把雕像捡起来对着月光打量,啧啧惊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