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明白不要紧。” “接下来你会明白的。”</p>
陈庆眼睛一眯，语气冷肃的不少。</p>
“丝绸在域外比黄金还要贵重。”</p>
“掌握了一条通往域外的秘道，而且是极近的路线，起码有百倍之利！”</p>
“这么重要的事情，恐怕在程家都不会有多少人知晓。”</p>
“你只有两个可能得知——”</p>
陈庆晃了晃手指：“第一，程家被查抄之时，有人逃了出来，被你们卓家匿下。为了报恩或者其他目的，告知了你这个秘密。”</p>
卓天禄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大冬天的浑身却被汗水打湿。</p>
对方已经快要猜到真相了！</p>
“第二。”</p>
“程家早先有李斯庇护，与蜀地郡县官府的关系想来非同小可。”</p>
“黑冰台的人一到，说不定程家就知道消息了。”</p>
“但是始皇帝的旨意谁敢违抗？”</p>
“程家断臂求生，将一小部分嫡系血脉交给你们卓家保护，全族人留下来束手待毙。”</p>
“而你们卓家之所以愿意如此，得到的利益必然举足轻重。”</p>
“呵呵，本官猜对了吧？”</p>
陈庆从卓天禄细微的表情变化里发现了端倪。</p>
“小禄，你们卓家也真是胆大包天。”</p>
“窝藏谋逆要犯，知道是个什么罪名吗？”</p>
“与之同罪，夷三族啊！”</p>
陈庆猛地拔高了音量，冲着外面喊道：“来人！本官逮到一个谋逆贼子，速速去黑冰台叫人！”</p>
“大人！”</p>
卓天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死死抱住他的双腿：“绝无此事啊！”</p>
“谋逆大案，哪个不是躲得越远越好，生怕牵连自身。”</p>
“卓家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收留程家的人啊！”</p>
“大人您怎能凭空捏造，就给卓家定下了谋逆之罪！”</p>
“冤啊！”</p>
他用脑袋砰砰撞着陈庆的腿侧，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p>
陈庆目光轻蔑。</p>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p>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p>
“小禄，你是想要证据？”</p>
陈庆低下头，柔声细气地问道。</p>
卓天禄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大秦律法森严，办案定罪，总要人证物证俱全。岂可因大人一己之私，置我全族于死地？”</p>
陈庆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你想要证据，我也想。”</p>
“可是这黑冰台办案，哪讲证据啊！”</p>
“赵崇那厮是我的至交好友，他的脾气我最清楚不过。”</p>
“为了立功，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p>
“除非你们卓家每个人都铁骨铮铮，看着妻儿老幼惨死面前，都能无动于衷。”</p>
“要不然……总会有人招供的吧？”</p>
“这证据不就来了吗？”</p>
卓天禄怔怔地发愣，一双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p>
“本官知道，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p>
“更何况这条路就是金山银山也换不来。”</p>
“可是小禄你别忘了。”</p>
“本官不光能杀你父母，还能杀你全族哦——”</p>
陈庆语气轻淡的发出了最毒辣的威胁。</p>
卓天禄的心理防线立时告破，扯着嗓子悲呼一声：“苍天啊！”</p>
到底是造了几世的孽，才让他遇到了陈庆。</p>
卓家未来数百年的根基，没了！</p>
陈庆抿嘴发笑。</p>
叫苍天就有用吗？</p>
遇到我，老天爷也救不了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