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大火肆虐了整整一个晚上,经过一城人不懈努力终于扑灭了,幸运的是,这场火灾发生的地方附近并没有多少人家,所以基本上没有人伤亡,可不幸的是,整座粮仓被焚烧殆尽,只留下一片断壁残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任冒着火星的粮仓前皇帝柳坚勃然大怒,昨夜,当他听到粮仓失火之时,差点昏死过去,那里面可是存储了京城一百多万百姓一年半的食物啊,更何况现在还是如此重要的时刻。 一位将军禀报道:“启禀陛下,经巡城将校来报,昨日粮仓失火之后发现了几个瀛洲忍者的身影,这火应该就是那几个瀛洲忍者放的。” “什么!为什么城内会混进来瀛洲的忍者!你们巡城士兵是饭桶吗!”柳坚闻言立刻火冒三丈,一脚踢翻那名将军,眼中充满血丝怒喝道:“把昨天巡城的士兵全部给朕砍了!一个不留!” “请陛下息怒。”见皇帝要杀自己的下属,皇甫烈立刻上前求情道:“还请陛下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一定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哼,皇甫烈,你还好意思求情。”户部尚书李玉山冷哼一声上前道:“你身为京畿将军,维护京城治安是你的职责,昨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身为第一负责人难辞其咎,就算是你父亲护国公也保不了你。” “这” 皇甫烈刚想反驳,刑部尚书赵晋上前一步道:“陛下,李大人说的不错,这件事必须严惩,京城防务如此重大,守城将校却如此儿戏,竟然让瀛洲的忍者潜入了进来,以至于酿成大祸,皇甫烈身为京畿将军当负首要责任。” “陛下,冤枉啊!” “皇甫将军,难道我等说的不对吗?”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皇甫烈百口莫辩,就在这时,皇甫英雄和刘星河赶了过来。 “父亲,宁大哥,你们回来了。” 昨夜大火之后,皇甫英雄与刘星河并没有去扑火,而是立马来到了城门前,在得知有瀛洲忍者的踪迹之后立马追了过去,可对方潜入了森林,两人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于是只好返回了。 见皇甫英雄怒气冲冲地回来了,李玉山与赵晋遍体生寒,立刻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艾钱,艾钱眉头一皱,上前一步道:“护国公大人,这一次粮仓被烧皆因为你儿子玩忽职守导致的,您不会袒护您的儿子吧。” 皇甫英雄摸着胡子冷笑一声道:“相国大人放心,如果真是烈儿失职导致国家遭受损失,那不需相国大人提醒,老夫绝不姑息,可这件事跟守城官兵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因为我们东澜出来内奸!” “什么!” 皇甫英雄一言激起千层浪,众大臣大吃一惊开始议论纷纷,艾钱吓了一跳,而那李书文差点就跪下了,还好被身旁的赵晋拖住了。 皇帝脸色一暗,身上杀气四溢,冷声道:“哦,护国公何出此言啊?” 这时,刘星河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昨晚大火之时,微臣与护国公大人循着那些忍者的踪迹追了过去,我们发现,这群忍者不但知道巡城哨兵的岗哨与交接间隔,而且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冲着民用粮仓来的。” 艾钱冷哼一声反驳道:“这有什么,知道巡城哨兵的岗哨与交接间隔恰恰证明皇甫烈无能,没有发现这个隐患,至于对方冲着民用粮仓而来,只不过是凑巧罢了。” 刘星河撇嘴一笑:“不可能的,京城有三座粮仓,除了作用不同外其他的都是一样的,平常就连京城的百姓也分不清哪个粮仓是干什么的,而且,瀛洲人根本不知道哪个粮仓的粮食最多,就算是要烧也是一起烧,怎么会只烧一个呢?”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说着刘星河朝艾钱一指:“那就是有内奸指引瀛洲的忍者烧了粮仓,并且那个内奸还有别的目的。” 皇帝闻言又惊又怒:“还有别的目的?还有什么目的?” 刘星河环顾四周看了看周围的大臣,最后盯着艾钱道:“他的目的,我想相国大人应该知道。” 就在刚才,刘星河回来时去了一下仓库,他发现虽然整个仓库都塌了,却没有发现粮食的残渣,就算昨晚的大火再怎么大,也不可能一点粮食也没留下,至少有灰烬吧,可这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仓库本来就是空的,一切只是障眼法而已,可惜的是,火焰吞噬了罪恶,大风带走了证据,刘星河没办法证明这是个阴谋,所以他现在是在赌,赌对方不敢把事情再深究下去,一切等到大战结束再说。 果然不出刘星河所料,艾钱怂了,他本来的想法是将这件事推到皇甫烈身上,这样既能够平息了倒卖粮食的事情,又可以打击皇甫英雄,简直一箭双雕,可惜这件事只能趁乱实施,一旦深纠一定会查到李玉山头上,最后拔出萝卜带出泥,还不如就此顺水推舟拖下去,反正大敌当前,没人有心思调查这件事,到时候无论此战是输是赢都不会有人再提这件事了。 艾钱眼睛一眯笑道:“宁将军多虑了,哪有什么内奸,不过是巧合罢了。” 说着,艾钱朝皇帝一拜道:“陛下,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该立刻想出对敌之策,这件事暂且放下,待大战之后再好好查办吧。” 皇帝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将此事放置一边,然后让皇甫英雄回宫商议军情,而刘星河则留下来处理后事。 粮仓被烧的事情如旋风般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人心惶惶,京城内各大粮商门庭若市,店前挤满了来买粮的人。 “喂,为什么不开店啊!” “不好意思,小店内的粮食昨天已经卖完了。” “那什么时候才有?” “没有啦,这一段时间都没有了。” 就在众人垂头丧气之时,一个人走到众人面前大喊道:“大家别怕,我这里还有粮食。” “太好了,多少钱?” “嘿嘿,只要这个数。”那人伸出手比了个数,众人大惊,一位大叔怒斥道:“什么!你这价格比之前起码贵了十倍不止。”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们爱买不买,告诉你们,这粮价之后还会涨,而且到后面你们就算是有钱也买不了。” 一书生面红耳赤地呵斥道:“你们发国难财,就不怕遭报应吗。” 那人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嘲讽道:“随你怎么说,反正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掏钱,有本事你就饿死吧。” 一位壮汉看不下去了,提起拳头就想上去揍他一顿,结果被身后一人拉住:“唉,你找死啊,他是相国府的人,你敢动他。” 那人听到之后,鼻孔朝天地看了一眼壮汉,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人怨气飙升,可又无可奈何,最后众人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掏钱了,而像这样的事情到处都在发生,才一个上午便屡见不鲜了,更可怕的是,仅仅半日,粮价就上涨了二十倍,且还在上升。 刘星河带着皇甫烈走街串巷,带领卫兵捉拿哄抬粮价的人,可惜根本没用,商贩们囤积粮食不卖,全部通过黑市高价出货,根本无从下手,甚至这里面似乎还有朝廷大员在背后运作,刘星河与皇甫烈忙活了半天最终无功而返。 “可恶,这些该死的商贩,只会发国难财,真是该死。” 皇甫烈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怒气冲冲地咒骂着,刘星河满脸严肃地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皇甫烈骂骂咧咧地说道:“瀛洲人真是卑鄙无耻,竟然烧了咱们的粮仓,我绝对不会饶了他们。” 刘星河摸着下巴道:“兵不厌诈,他们损毁我们的粮仓也是明智之举,毕竟他们没有后续的补给,我们也已经完成坚壁清野,打持久战他们是打不过我们的。” 皇甫烈气呼呼地说道:“宁大哥,你怎么还帮着他们说话,他们分明就是一群胆小鬼,只会用着下三滥的手段。” 刘星河敲了一下皇甫烈的脑袋道:“小烈,你可是一个将领,日后要独自带兵行军打仗的,必须要考虑到任何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这一次是我们大意了,没料到对方会进城烧毁粮仓,更没料到眼皮子底下居然出了内奸。” “不过这一次还多亏了他们烧了粮仓。”刘星河顿了顿接着说道:“之前我勘察过现场,根据现场的情况,粮仓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粮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内奸应该是故意放瀛洲忍者进来烧粮仓的,还好现在就暴露了,否则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发现粮食不足,那可就危险了。” 皇甫烈闻言大惊:“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刘星河冷哼了一声,他自然猜到是谁干的,除了艾钱谁有这个胆子与能耐,可惜刘星河没有证据,艾钱在朝中根深蒂固,此事又牵连甚广,而且现在正值敌寇来犯之际实在不是跟对方翻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