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赵苏安,敢欺负我兄弟,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皇甫烈故意装作要揍人的样子,吓得赵苏安连连后退,身子不由得发抖,引得周通等人哄堂大笑。 “皇甫烈,你们休要放肆,这里可是皇宫禁地,由不得你们逞凶。” 只见李书文一身青衣长衫,衣角随风摆动,带着一副金丝单框眼镜,文质彬彬,面目清秀俊朗,手持一把白毛羽扇,面带微笑,贵气逼人,周围几位佳丽小姐看得眼泛桃花,面红耳赤。 李书文轻摇羽扇风轻云淡地说道:“我等刚才不过是在相互切磋才艺而已,周公子技不如人就大发雷霆,简直是有辱门风。” 周通大怒反驳道:“什么切磋才艺,我们在和心仪的小姐攀谈,你们不但出言不逊,言语中夹枪带棒讽刺我等没有文化,不就是多读了几本书吗,有什么用,百无一用是书生。” “无礼,我们才不似你等言语粗鄙,说些什么丰乳肥臀的淫词艳语。”李书文转身看向一位窈窕淑女柔情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那少女哪听得如此赞叹,立刻羞红了脸,一旁其他的官家小姐们也向李书文投来爱慕的目光,李书文轻摇羽扇,朝着皇甫烈等人扬起高傲的头颅,一副“根本不把你们这些莽夫放在眼里”的表情。 “啪。” 只见一个人影闪到李书文的身前,抬手轻轻一拍,将李书文手中的羽扇打飞,然后一把接住自顾自地摇起来,口中不紧不慢地吟道:“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这么是你!” 李书文吃惊地看着英姿飒爽的刘星河,一来没想到刘星河竟然也来了,二来刘星河刚才随口吟的那几句诗简直精妙绝伦,引得一众情窦初开的少女纷纷在心中暗猜是否在说自己。 “怎么,难道在下不能来吗?”刘星河一身精致的书生白袍,柔顺茂密的刘海随着夜晚的微风拂动,他风姿卓越,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手里的白羽扇时不时地轻扇几下,迷得四周的小家碧玉们皆晕了眼。 “大胆,此地乃皇城禁地,岂是你一个身份不明的教书先生可以来的,怕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赵苏安大喝一声朝着周围喊道:“来人,这里有敌军细作,还不赶紧拿下。” 随着赵苏安的叫喊,瞬间从四周围上了数十个御林军,他们迅速地将刘星河重重包围,只待一声令下就会将刘星河拿下。 “你们干什么,还不退下!” 皇甫烈大喝一声,御林军们面面相觑。 “哼,皇甫烈,你竟然敢带陌生人进皇城,还不给我拿下。”赵苏安叫嚣着让御林军拿下刘星河,他到现在还记得之前在富贵坊的屈辱,想要一雪前耻。 “我看谁敢!”皇甫烈挡在刘星河前方呵斥道:“宁大哥是我的师傅,不是什么可疑人物,还不退下。” 皇甫烈是京畿将军,加上他爹是护国公,在将士心中有非常高的地位,所以御林军们一时间不敢上前。 赵苏安冷笑一声道:“呵呵,皇甫烈,别以为你是护国公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就算他是你的师傅,没有经过陛下的准许,私自带外人入宫可是大逆不道,还不拿下。” “谁说我没经过陛下的准许,你看这是什么!”只见刘星河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雕刻着一条金龙的令牌。 “这是护国公的龙纹腰牌!” 护国公皇甫英雄,他是整个东澜国的守护神,历经三朝,不但战功赫赫而且还是先皇的托孤大臣,深得皇帝的器重,着块龙纹腰牌是先帝赐给皇甫英雄的,拥有此腰牌可以随时出入皇城而不必经过通传。来之前,刘星河就料到会有人拿他的身份找事,所以皇甫英雄就把这一块腰牌拿给刘星河了,这也足以说明老爷子对刘星河的信任。 “龙纹腰牌,先皇御赐。持此腰牌可以随时出入皇城而不必经过通传,除了陛下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赵苏安脸色跟吃了只苍蝇一般,本来想羞辱一下刘星河,让他到进牢里待一天,连带着让皇甫烈难堪,可没想到刘星河竟然有龙纹腰牌。 御林军看着刘星河手上的龙纹腰牌纷纷收起了武器,为首的将军朝着刘星河拱手道:“不知大人是护国公的贵客,实在失礼。” 说罢,那将军转头对着刚才大吼大叫的赵苏安狠狠地瞪了一眼道:“哼,没事不要鬼喊鬼叫的,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接着那将军便带着自己的下属飞速的撤离了,他可不想陷入这些公子哥之间的争斗之中。 见御林军的人全撤走了,赵苏安知道该自己倒霉了,于是低下头准备趁大伙没注意赶紧溜,可皇甫烈怎么会放过他,之前被他摆了一道,现在又给自己找事,岂能就这么算了。 “赵苏安,你想到哪里去!” 皇甫烈一把拉住正欲离开的赵苏安,像提鸡仔一般将他提了回来。 “皇甫烈,你给我放开!” 赵苏安奋力挣扎,可皇甫烈的双手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与此同时刚才在赵苏安手上吃瘪的周通等人也围了上来,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狗仗人势的混蛋。 “住手,简直放肆。” 就在皇甫烈等人摩拳擦掌想揍赵苏安一顿出气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阴翳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貂绒大衣贵气逼人的八字胡男人站在阶梯之上一脸鄙夷地看着皇甫等人。 “相国大人,您来得正好,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李书文见到来人立刻喜上眉梢,他恭恭敬敬地朝艾钱轻施一礼,随后指着皇甫等人义正言辞地说道:“相国大人,这些人简直目无王法,在皇宫内逞凶伤人,根本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您一定要秉公执法,好好惩罚他们。” 李书文轻轻松松几句话就将这件事情定性为皇甫烈寻衅滋事,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皇甫烈与周通等人不服大喝道:“分明是你们先挑的事,怎么反倒是我们不是了。” 艾钱轻蔑一笑淡淡地说道:“呵呵,事情我都已经知晓了,赵苏安也是为皇宫的安全着想,何错之有,反倒是你们,好歹也是出生名门,为了这点小事就如此鲁莽,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简直是让你们的父母脸上无光啊。” 艾钱的话明显是偏向李书文那一方,皇甫烈等人哪里肯服,正欲反驳,刘星河一把按住皇甫烈然后朝着艾钱笑笑道:“这件事不过是个误会而已,正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相国大人就不要在追究了。” 艾钱看着刘星河眉眼微眯,看不出喜怒:“你就是宁采臣对吧。” “相国大人认识在下?” “久仰大名,听说你在护国公府教书,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小的无甚才能,承蒙护国公不弃,混口饭吃。” 艾钱冷笑一声道:“宁先生太过自谦了,阁下的本事可不小。” 刘星河笑着没有说话。 接着,艾钱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对着刘星河笑道:“阁下有勇有谋乃是奇才,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乃江澜相国,专门为陛下招贤纳士,若先生愿意,本相可以为先生引荐入朝为官,从此平步青云,如何?” 刘星河羽扇轻摇如同世外高人:“在下闲云野鹤惯了,实在福薄,恕难从命。” 见刘星河拒绝自己的拉拢,艾钱神色一黯,冷冰冰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不过,我要提醒公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公子年轻有为要学会明哲保身才行,话已至此,若公子改变心意,在下随时欢迎。” 说罢,艾钱转身便走,丝毫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李书文与赵苏安紧随其后,皇甫烈等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把事情搞大。 “该死的,这一次便宜他们了。” 皇甫烈等人愤愤不平,但刘星河却低头不语,从艾钱的话语中不难知道,对方是准备对护国公府动手了,而自己这边却还没有什么反制的手段。 “对了大哥,这一位是?” 待艾钱等人走后,周通等人也暂时平息了愤怒,然后朝着皇甫烈打招呼。 皇甫烈指着刘星河自豪地说道:“这一位是宁采臣宁先生,是我的师傅,也是我大哥。” “大哥?师傅?” 周通等人面面相觑,要知道皇甫烈可是非常高傲的,他从小就是孩子王,从小到大皇甫英雄不知道给他找了多少个教书先生,可没有半个月就被皇甫烈整跑了,至于武术,皇甫老爷子自己就是东澜国的战力天花板,而皇甫烈也是十里八乡的武术奇才,他十岁时就达到了炼体大圆满,十三岁达到练气巅峰,如今已达到筑基大圆满,离化灵仅仅一步之遥,所以要想成为他的师傅,必定有过人之处。 周通等人朝着刘星河恭敬一拜,他们的父亲大多是皇甫英雄的下属,他们自己也是与皇甫烈一起长大的,非常敬重皇甫父子,所以对身为皇甫烈师傅的刘星河也同样心怀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