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东道口街道办事处，何雨柱和刘岚急匆匆去轧钢厂开了证明，就赶到了这里办结婚证。 王主任这会儿是有点儿生气的，她觉得这对新婚夫妻在钻官府房屋管理的漏洞。 要是他们先结婚，以何雨柱家里的住房条件，自然不可能再分房子。 可刘岚昨天刚分到房子，今天又来结婚，只是先后顺序换了一下，家里就多了一间20多平米的房子。 这不是在钻房屋管理漏洞是什么？ 看着刘岚跟何雨柱拿着糖果，傻呵呵的笑着给大家发放，王主任沉默了。 以她对何雨柱的了解，显然不是个狡诈的人，说是个傻憨憨也不为过。 想到何雨柱的人际关系里有个朋友叫林东，就觉得这一切都合理了。 当然，这种事情她不会去问，因为何雨柱夫妻俩并没有违规违法。 虽然她不会问，但是会把这件事写成报告交上去。 林东在不知道任何事情的情况下，又让王主任在小本本上记上了一笔。 何雨柱夫妻俩回四合院发糖果的时候，不管是易忠海还是聋老太太，神色都很平静。 都是面带笑容的送上了祝福，就好像在看一个普通邻居在办喜事。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也想开了。 现在的何雨柱不是之前人憎狗嫌的模样，只是院子里同年龄段的朋友就有五六个。 他们只要不想等老的走不动道的时候被欺负，最好就是不要得罪，更不敢再算计。 毕竟傻柱只有一个，又不是整个院子里的孩子都是傻柱。 中午在院里发完糖，何雨柱下午就带着刘岚回了娘家。 正常程序是先带着刘岚回娘家说一声，再办结婚证。 只是听到何雨柱说何大清要回来，还有他担心父亲不同意的事。 刘岚也是有些害怕了，两个人才赶紧办了结婚证，生米煮成熟饭，她刘岚也才安心。 像傻柱这种条件的，她一个离过婚带孩子的女人做梦都不敢想，要是傻柱跑了，她刘岚还不得悔死。 刘岚的母亲虽然强势，但是个讲理的，性格也是有些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要不然，也干不出怂恿女儿离婚的事。 并且也表明了她现在刚40岁出头，还年轻，愿意帮他们夫妻俩带孩子，每个月只需要出五块钱就行。 何雨柱和刘岚的工资虽然都不算高，加到一起也50块了，岂会只给五块。 两人一商量，主动给十块钱，何雨柱更是表明了，会把她当亲妈一样对待，刘岚弟弟的工作和婚姻，他也会出一份力。 就在何雨柱夫妻俩在刘岚家里开开心心吃饭的时候，何大清提着个蓝色行李包走进了四合院。 这大冷的天，阎埠贵自然不会守大门口，虽然没守门，也是隔着窗户时刻盯着呢！因为这是他的职责。 当看到何大清的时候，阎埠贵愣住了，愣神的功夫，何大清就走进了中院。 阎埠贵紧了紧衣服，说，“我去老易家里，把我的那份饭留到晚上吃。” 正在忙碌的杨瑞华有些懵，看到阎埠贵已经走出了家门，也就没有追上去问。 阎埠贵慢慢的走进中院，趁何大清看着家门口的时候，悄悄的走进了易忠海家里。 何大清刚进中院就看到自家闺女正在往门窗上贴大红喜字。 看着这三四年日思夜想的女儿，何大清的眼睛湿润了。 他当初与其说跟寡妇跑了，不如说是借寡妇的手合情合理合法的离开四九城。 原因自然是害怕，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会有大批和光头党或者小鬼子有牵扯的人被打靶。 他何大清本身就是个厨子，想当年更是因为一道（糟溜三白）名传四九城厨师圈。 自然也就没少给那些人做饭，由于对官府的政策不了解。 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到被绳子绑在刑场上，十几杆步枪对着他的心口。 又听到说，因为这是京城审查才特别严格。 外地的城市虽然也审查，可谁认识他何大清是谁啊？没人认识也就没人举报，所以就动了离开四九城的心思。 想要离开，哪有那么容易，必须要有单位介绍信或者是户籍迁移证明。 最简单的自然是结婚证明？因为白寡妇的户口在保定，只要他们俩结了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 儿子是个没脑子的，女儿还小，这些事儿，自然不敢对他们讲。 若是说漏了嘴，再被有心人一传播，本来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其实官府每天都会宣传政策，只要没有祸害过老百姓，是不会出现被审查的情况。 只是他何大清和那些人接触的太多，有些事真的怕说不清楚。 特别是去那些光头党军官家里做饭的情况下，谁给他证明有没有做过坏事？ 几年过去了，看到以前的师兄弟在四九城都活的很好，何大清也知道是他自己想多了。 只是白寡妇确实帮了他，他何大清要是真这样走了，有点不地道。 第二就是他真的没脸回四九城，不管理由有多充足，抛儿弃女是不争的事实。 给儿女写了几封信，没有得到过一封回信，就觉得是儿女不愿意原谅他，何大清就更没有脸回来了。 若是没有林东的参与，何大清会一直觉得儿女不愿意原谅他，要不然为啥一封回信都没有。 至于易忠海会截留他信件的事，何大清压根就没有想过。 因为他自认对聋老太太还有易忠海都有大恩。 特别是1948年后半年的时候，金圆券如同废纸，扛一麻袋上街，买不回一个窝头，四九城那一天不饿死几十个人。 若不是他何大清时常多整些吃的，他们能不能活着都两说？ 易忠海正值壮年，或许有办法，聋老太太必定是个饿死的命。 何大清傻吗？自然不傻，可以说是有勇有谋，也不为过。 他只是对易忠海和聋老太太太信任，之所以信任，是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是明事理的人，他何大清只是离开四九城又没死。 结果就是他小看了这两个人的胆子，何大清不知道的事，建国后聋老太太有了后台，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现在根本就不怕何大清。 “雨，雨水，”——何大清双眼流泪，声音有些颤抖。 易中海和阎埠贵此刻就站在易家门口，易大妈已经去后院请聋老太太了。 生活费的事，易忠海确实可以解释的通，信的事呢？他怎么解释？拦截信件也是违法的。 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吹的人骨头都是冷的，而此刻的何大清因为紧张，额头却是渗出了汗水。 扎着大马尾，穿着蓝底红花新袄的何雨水转过身，看到了一张她朝思暮想的脸。 “爸，爸，爸，…………，”——小姑娘心里没有怨恨，只有思念，每一声爸都喊的撕心裂肺，每一声爸都是发自心底最深处的呐喊。 兄妹俩都知道何大清最近两天就会回来，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当看到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把心底的那份思念喊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