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浅橘黄花衫,鹅黄包鬓艾草戴。五姑娘今日的打扮可谓叫人眼前一亮,本是素色衫,可披在她身,却如同金丝绸缎。 相反,七姑娘的鹅黄葵花衫却尽显调皮,无五姑娘那般娴静高贵。手持淡黄葵花香扇与五姑娘的金荷叶纹香扇格外相搭,亦可称为姊妹扇。 五姑娘与七姑娘一同出门,却走向人流少的地方去。七姑娘心知五姑娘心情不佳,故而也不去参闹热。 可七姑娘真真喜爱看那赛龙舟,这一路是问了又问:“五姐姐当真不去看赛龙舟?” 七姑娘紧跟在五姑娘身旁,不忍叫五姑娘一人无趣游街。虽她的心早已飘向京河边去,可又时不时的收回,关心着五姑娘。 五姑娘心里也甚是明白,可一时的她只想静静的待会,故而劝着七姑娘:“妹妹莫留下陪我,知道你爱看赛龙舟,那头还未结束,七妹妹可快些去。” “五姐姐不去,我便不去。我就是要陪着五姐姐。”七姑娘紧紧挽着五姑娘的手不肯松开,知道五姑娘是想赶她。 五姑娘停了下来,对着七姑娘说:“好妹妹,知道你是心疼姐姐。怪姐姐不好,一心只想着自个儿,竟忽略了七妹妹姐姐陪你去看赛龙舟。也不知今年的赛龙舟可是比去年的好看” 说着,五姑娘便拉着七姑娘的手欲要走去,可七姑娘知道,五姑娘并不想去,故而将五姑娘拽了回来:“五姐姐,妹妹并非想看赛龙舟,妹妹只想要五姐姐开心些。” 五姑娘听着很是欣慰:“好妹妹,知道你是心疼姐姐,这才说了违心子的话,是五姐姐叫你难受了。五姐姐并无不开心,只是,喜爱安静些罢” “五姐姐就莫要自欺欺人了,五姐姐心里有事,什么事妹妹也知道。五姐姐要是难受,可尽管跟妹妹说,可莫要一人独自伤心。”七姑娘说。 五姑娘心口一震,嘴角一笑:“七妹妹哪听来的。我不过是,身子有些不适罢” “五姐姐啊!”七姑娘话说一半,突一惊喊。只见身旁的大树上掉下一个人来。 五姑娘更是吓得站住了脚,倒无叫出声来,只是心猛猛的跳着。那个人就落在五姑娘身前,若再快些,保不准就会砸中五姑娘。 七姑娘速速将五姑娘紧紧搂着,她甚是害怕,怕这个人会摔死在她们面前;五姑娘拍了拍七姑娘的手叫她莫怕。 随后,地上的那个人便缓缓爬了起来,前边那头的小门也跑来了几个人,见他们喊着公子,想是这个人的侍从。 男子很是高大,瞧他的打扮很是气派。他背对着五姑娘七姑娘,叉腰喊道:“嘶我无事!” 七姑娘直愣愣的盯着那个人看,紧紧搂着五姑娘的手。五姑娘却一脸的淡定,只觉男子有些眼熟。 那个跟从小心指了指五姑娘这边,提醒那个郎君身后有人。故而那郎君便扭过头来看,只见他惊喜一笑:“温姑娘?” “姜公子?”五姑娘也认出他来,这是姜国公府的公子,姜叙;七姑娘也认得姜叙,上次在寺院见过一面。 姜叙朝二位姑娘作揖,二位姑娘回礼。姜叙望了望头顶的大树,一时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可是吓着姑娘了?” 五姑娘摇了摇头,七姑娘却点了点头,见五姑娘摇头,七姑娘又立马摇头。 姜叙愣了愣,笑着解释:“方才在后院捡了个鸟巢,原本的树矮,怕猫上树去。我瞧这树高些,猫该是不敢上去的,便将那鸟巢放上去了,就在那!” 姑娘们顺着姜叙指的方向抬头看去,果然是有一个巴掌大的鸟巢。 七姑娘这会开口问:“可为何是你上去,不是他们上去?”七姑娘心想,毕竟姜叙是姜国公府的公子,这么危险的事,怎会是他做。 这话一出,姜叙的贴身侍卫凉复尴尬的低下了头不敢回话。只见姜叙嘴角一笑,道:“瞧他那身子肉,累赘,怕上去了,压坏了树,鸟儿可就无处安巢。” 姑娘们纷纷笑出了声。姜叙也忍不住看了一眼五姑娘。五姑娘同是娇羞的笑着,可姜叙不知为何,感觉五姑娘的笑,拌有心酸可怜。 凉复用手臂顶了顶姜叙,姜叙这才将眼神收回。姜叙双手在衫袍上随意擦了擦,有些慌了神,作揖问道:“姑娘们即到此处,可进府,吃茶?” 七姑娘歪头看着五姑娘,想听取五姑娘的意见;只见五姑娘摇了摇头,屈膝作揖谢绝了。七姑娘多少有些失落,可也只能屈膝答谢。 姜叙不喜强留客,便无再提留下的话,只是目送着姑娘们离开,直到见不到姑娘们的身影,姜叙这才收回了眼。 凉复偷着乐:“公子可收收眼好,这眼神,像是要吃了那温家姑娘般,也不担心吓着那温家姑娘。” 身旁侍卫跟着笑道:“咱公子这叫痴情!” “往好听的说,是一脸的痴情,若说真实,可就像那些我也不好明说,只是担心公子将来娶不到娘子。”凉复呲牙笑着,一脸看戏模样。 姜叙被说得面红耳赤,不得回嘴:“全京城就数你的嘴最是烂,也就你敢说我,也不担心我那豺狼父亲听了你的话,割了你的舌头!” 可见凉复呵呵的笑了起来:“全京城,也就属我最是了解公子。我这只嘴,也就烂在公子这里了。公子疼我,凭谁拿刀子来割,公子定是首个不答应的。” 姜叙撇了一眼,嘴角是微微笑了起来:“可别以为仗着是我的人,我那豺狼父亲便会饶了你。该摘你脑袋的事,他可不会看人脸面。指不定是先斩后奏,你这条猫命,到时我想救都来不及。” 凉复听着背后一凉,可又傻愣愣的呵呵笑着,想着说几句马屁话,却被姜叙打断:“可别想着贫嘴,我这肩头酸痛得很,快回屋里给我瞧瞧看。” 凉复听着,立马一脸调侃:“方才不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健壮得很” 姜叙伸手就是一插:“我说你这嘴,是让猪圈给腌过了?这般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