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征有几个酒肉朋友,原世界线中,大儿子死掉没多久,他就染上了赌瘾,也是因为这个他才收下女主一笔钱,把嵘澈赶出家门给他赚钱。 后来嵘澈到富商家做工,工资也大部分被嵘征要过去。 是个实打实的吸血鬼。 \"哈哈哈,难得你懂的孝敬老子,行,我回去就把他们都叫过来,多准备点下酒菜,你可别给老子丢脸\" 嵘墨被他打过那一次,虽然精神不正常,不过懂事不少。 以前他往家里领朋友,嵘墨总会在家里直叨叨,要不就是骂他的朋友,喝酒喝到一半还得抽空揍这个臭小子。 现在这样也挺好。 初雪连着下了几日,这些天气温持续下降。 雪停后更是寒冷。 嵘澈的衣服比较大,衣摆盖住他小小的身体。 他的耳朵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耳膜破裂,听力下降,左耳听不太清,也不怎么爱说话。 可能懂事起就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成长,让他有些自闭。 偶尔看到嵘墨,才会腼腆的笑笑。 七岁,嵘澈该学知识了。 \"小澈想去上学么?\",晚上嵘墨侧卧着,轻拍嵘澈的肩膀,从入冬起,两人就睡在一块。 他们的被子很薄,不足以抵御严寒,嵘澈身体瘦弱,年纪小很容易感冒,嵘墨只能抱着他入睡用自己的温度给嵘澈取暖。 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怀里的小娃娃眼眸黑亮又圆又大,眼里尽是茫然。 嵘澈很少走出这个屋子,他不懂什么是上学,也不认识字,甚至说话还是嵘墨教给他的。 \"上学就是和你一样的小朋友在一块,读书识字,互相成为朋友\" \"不要…\",小娃娃没有想象中的感兴趣,只是把头埋在他怀里,抓着他衣袖的小手更加用力,\"只要哥哥\" \"………\" 嵘墨瞳孔微颤,低头去看怀里缩成一团的孩童。 雏鸟情节… 可不好办啊。 他没想陪着嵘澈走到最后的。 肃清掉他人生道路上的威胁,他就要去享受自己的生活了。 亲情,责任,哪一个他都无法共情。 或许是活的时间太久了,他只想做世界的过客。 走上一遭,在没有痕迹的离去,不留牵绊,不留念想。 \"你会遇到很多哥哥姐姐\",嵘墨摸着小娃娃毛绒绒的头发,\"他们也会像哥哥一样对你好\" 嵘澈听不懂什么叫安慰,他只能理解会有很多哥哥姐姐,可他的哥哥只有一个,有多哥哥姐姐,他都不要用哥哥去换。 \"哥哥…你不要我了么?\",小娃娃抿着唇瓣哭出声,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别不要小澈…小澈听话\" \"我没有说不要你\",嵘墨慌忙解释,就算要离开他也得把嵘澈安顿好,在适当的时间离开。 而且离开又不是断联系,以后想见还是可以见的,只是各居两地生活,知道对方安好就足够了。 小孩子一旦觉得自己要被抛弃,是很不好哄的。 尤其是这种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的孩子。 即便母亲丢弃他时,只有四岁,可他看到母亲的背影离开小小的房子,那天阳光正好,妈妈脸上是他们从没见过的笑。 之后妈妈再也没有出现过。 \"哥哥不要像妈妈一样,呜呜呜…\" 嵘澈宣泄着心里的不安。 \"不会的,哥哥不会像妈妈一样\",嵘墨安慰怀里的孩童,布满薄茧的手,擦在软嫩的皮肤上。 嵘澈哭哭啼啼,眨着大眼睛依恋地看着他。 嵘墨只觉得头疼。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哄孩子? 明明是个男的,他却有种当妈的感觉。 \"哎,在哭哥哥真的要生气了\",嵘墨轻叹一声,他不怎么会哄孩子,随口抱怨的一句没想到真的让小娃娃停止了哭泣。 不过嵘澈好像更不安了,一晚上都抓着他的手指,睡眠也不安稳,梦里一会儿叫着哥哥一会儿叫着妈妈。 次日一早。 \"砰!\" 卧室摇摇欲坠的门被嵘征踹开,其实那门关不关没什么差别。 先前嵘墨挨打会带着弟弟躲进卧室,那道门已经被他踹出裂痕,关都关不严。 \"几点了还不去做饭?!兔崽子你想饿死我么?\" 他扯着嗓门,站在门口嚷嚷,嵘墨很早就已经醒了,是嵘澈还在睡,他就没起来。 客厅里闹哄哄,各种声音混杂在一块,像个菜市场。 那些都是嵘征的朋友,和他一样的人渣败类。 嵘墨把嵘澈叫醒,看着迷迷糊糊的弟弟,他小声的吩咐:\"小澈不要出去知道么?哥哥会带好吃的给你\" \"好\" 嵘澈很听话,缩在小小的一角,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嵘墨从房间中走出来,入冬后他就买了一些蔬菜和肉囤在院里的积雪里。 冬天气温低,外面就是天然的冰窟。 本来就不大的客厅,多了三个大汉变得更加拥挤。 \"哈哈哈,你小子竟然会请我们吃饭,怎么?你是发达了?\" 嵘征是出了名的抠,他们都不喜欢和他喝酒,每次来都白嫖。 \"兔崽子在卫生所上班,赚了不少钱,你们只管吃喝,不用管别的\",嵘征颇有炫耀的姿态。 说得像他儿子多大能耐似的。 嵘墨在旁边听得想吐。 \"卫生所?那不少赚吧,儿子能在卫生所做什么啊?给人端尿盆子?哈哈哈\",男人毫不收敛嘲笑嵘征。 嵘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觉得丢面子,看嵘墨杵在那里没动。 抬腿就是一脚,\"还傻愣在这儿做什么,赶紧去做饭!\" 那一脚被嵘墨躲过去。 几个男人有些诧异,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嵘墨反抗。 \"你这儿子,不服管教了啊\",其中一个抽着烟的大汉,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看着嵘墨。 嵘墨不想和他们有交流,走出门挖出积雪里的屯粮。 身后嘻嘻哈哈打起了扑克,这就是嵘征误入歧途的开端。 从一开始小赌,到后面玩的越来越大,这几个人也不是拿他当朋友,完全就是看他有血可以压榨。 没少忽悠他那个被酒精麻痹的不如猪智商高的脑子。 嵘墨现在身高一米五左右,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看上去十分羸弱,宽大的裤子里空空荡荡的感觉。 但他的皮肤又很白,非常容易留下痕迹,以至于上次嵘征打的伤,至今还有很淡的痕迹。 他背对着那些人,忙碌在灶台前,低下头的动作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没钱剪头发,只在后面用绳子简单绑了下。 微长的发尾垂在后肩,背影瘦长,还挺像个姑娘家。 抽烟的那个男人一直在看嵘墨,眼珠时不时转一下。 \"哈哈,你又输了,拿钱拿钱\" 嵘征今天的牌运不怎么样,连着输掉三把。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伸手摸兜,才想起来钱都在嵘墨那。 \"兔崽子,拿五十块钱给我!\",他理所应当的命令嵘墨。 嵘墨拿着锅铲的手一紧,他一个月的工资才400,加上在包子铺帮工一个月勉强600,又要给他买酒,又要负担全家的伙食。 这老登张口闭口就敢要五十? 他冷冷地瞥一眼嵘征,\"没有\" 其他人都是一愣,上上下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嵘墨。 这小子今天胆子超级大啊。 他们全在等着看嵘征笑话。 嵘征脸气成猪肝色,顾不上前阵子对嵘墨的恐惧,站起身,\"臭小子,我是不是给你脸了让你忘记谁是老子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有就拿给你了\",嵘墨不顾及嵘征的怒火,冷漠开口。 \"你还敢和我顶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嵘征抡起拳头,就要打向嵘墨。 一旁抽烟的大汉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腕,\"哎,好好的打孩子干什么,没钱可以用别的抵啊\" 话落,他色眯眯地瞄向嵘墨,刘海遮的少年看不清脸,但仅是露在外头的粉唇和下巴,就足以让人幻想他的漂亮。 \"你啥意思?\" 嵘征没听懂。 \"我看你儿子长得很漂亮啊,不如让他伺候我们,赢钱我们给你,输你随便输,怎么样?\" \"什么?!\",嵘征的脑袋里没有那种观念,他还是比较封建的,奉行着传宗接代的那一套。 所以他从没有想过嵘墨长得漂亮与否,在漂亮,那也是带把的。 \"怕啥,你不是还有个儿子么。再说了,他这种货色能赚大钱的,让他去卫生所太屈才了\" 几个猥琐的男人来了兴趣,一个个如狼似虎盯着嵘墨。 只要好看,是男是女又有啥关系。 \"………\" 刘海下嵘墨的瞳孔逐渐扩大,听着那些侮辱性的言论,各种黑暗的想法疯涨。 他想把这群人都杀了。 白团子也气够呛,\"我赞同你宿主大大!\" 太过分了,敢拿这种肮脏的眼神看它家宿主大大。 不仅要杀还要扒皮抽筋! 小王八愤愤不平,在嵘墨身边跳脚。 嵘墨深吸口气,不行,要是都死在这儿,他也脱不了干系。 还是得先放他们一马。 嵘征想了想,决定默认,\"你们别把他玩死就行,不然谁给我赚钱\" \"哈哈哈,放心,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凶残,好歹来日方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