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脸去，装睡。</p>
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航班，十点多差不多就到花城了。</p>
落地生根，从此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p>
“shirley！”耳畔有人颤声道，像一阵轻微的风声掠进了耳中。</p>
shirley是谁？微微抬起眼睛，看到顾平生那水雾潋滟的双眸。他看着我，像看着别的什么人。手被他牢牢抓住，生疼。</p>
“顾平生！”我吃痛地叫着，抬起手，挣扎着。我啪地解开扣在身上的安全带，站了起来，头发凌乱，像个疯子。</p>
“rry！”他失控地站起来，摇晃着。飞机剧烈地颠簸着，大概是遇上了略强的气流。</p>
“先生女士，请坐下系好安全带好吗？现在飞机遇上气流，麻烦坐好。”漂亮的空姐走了过来。</p>
机舱里立刻响起一阵惊叫，机身颠簸得更厉害了，我手足无措地摇晃着，又惊又怕，脚下一滑膝盖撞在座椅上，钻心的疼。</p>
顾平生一只脚撑住座椅定住身形，仓惶之间他伸长双手一把抱住我，旋身坐下，我跌坐在他怀里……心如鹿撞……</p>
尴尬至极。</p>
我慌慌张张推开他，坐回自己的座位，颤栗着系好安全带。脸烫如火烧。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和他一起埋了。</p>
“对不起。”他低声道。</p>
我取出耳塞，打开p4，按了播放键，陷在座椅里，闭着眼睛，听着令人心伤的曲子。眼前飘荡着那张红彤彤的脸，他竟然也会脸红。</p>
因原定航线遇上极强气流，飞机临时更改了航线，绕了一大圈，原定落地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抵达花城时已经深夜11点。</p>
下了飞机，我不搭理他，一个人闷头闷脑地往前走。</p>
“阿宁！阿宁！”顾平生背着一只黑色的包追了上来，“你去哪？”</p>
“我能去哪？回家。”我甩开他，双手插在衣兜里，大步潇洒离去。</p>
拦车是件力气活，等了许久，不过是一场空。我按着痛得要裂开的头站在冷风里狼狈地伸手拦车，乌黑的天开始飘起小雨来，落在脸上手臂上，沁凉沁凉。我打着喷嚏，头发凌乱，衣衫不整。</p>
“靓女，去边喥？”一辆黑色的大奔停在跟前，司机很年轻，探身开了副驾的车门，灯光打在那张戴着墨镜的脸上，幽幽暗暗，明明灭灭。</p>
好奇怪的人，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p>
雨飘在脸上，好冷。</p>
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p>
“上车！”那人催促着。</p>
我犹疑着，车里放着一首熟悉的曲子，爱尔兰作曲家菲尔德的夜曲。喜欢听菲尔德的人该不会是大坏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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