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 孙开元的身躯如炮弹一般腾空而起,随后重重地砸在那辆大g上,挡风玻璃瞬间碎成一地。 这是在拍电影吗? 这胖子起码有一百八十多斤吧,就这样被一脚踢飞了? 周围的围观群众目瞪口呆,有的人还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摄像机的位置。 而夏晚凝的表情更是凝固,眼睛瞪得浑圆,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合都合不拢。 这么厉害! 然而。 就在下一秒,夏晚凝突然惊恐地发现,小光竟然鬼鬼祟祟地走到王悍身后,举起棒球棍,狠狠地向他的脑袋砸去。 “小心!”夏晚凝失声尖叫。 王悍的背后就像是长了一双眼睛,甚至都没有回头,抬脚向后猛踹,动作迅猛如电。 企图从背后偷袭王悍的小光被这一脚踢中心窝,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在空中划过一道惊心的弧线,随后重重地砸在孙开元旁边。 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呻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操!” 孙开元摸了摸昏沉的脑袋,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眼前满是闪烁的小星星,连路都走不稳了。 他伸手一摸脑袋,手上沾满了鲜血和许多碎掉的玻璃渣。 “你他娘的知道我是谁吗!”孙开元指着自己的鼻子,愤怒地咆哮起来。 “啪!” 王悍一个嘴巴子抽过去:“我娘不知道,这应该去问你爹,不过可能你爹也不知道!” “我操你十八辈祖宗!”孙开元的脸色骤然变得狰狞可怖,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啪!” 王悍迅疾抬手,又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孙开元被打得在原地转了个圈,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连带着两颗大牙也一并飞了出去。 一时间,孙开元只感觉到天旋地转,酒意都被这巴掌扇没了,眼前事物都开始出现重影。 一旁的王正直看得是心惊胆战,身体不由自主地就想去搀扶孙开元。 “你想干什么!”夏晚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王正直,柳眉倒立。 “我……我去拦住小悍,不能再打了,再打要出大事了。” 看着孙开元半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王正直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声音颤抖地说:“你看他开着大g,还带着手下,一看就是社会人,这种人我们可惹不起啊。” “你给我站住!”夏晚凝怒目而视自己的男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拦什么拦? 打死才好呢! 在众人眼中,夏晚凝善良温婉,几乎从不发脾气。 哪怕在医院遭遇无理取闹的病人,她也只是嘴角含笑,温柔以对。 然而,却鲜有人知她并非不会生气,而是她深知自己没有靠山。 所以就算有脾气也只能忍气吞声,就算有委屈也只能默默咽下。 因为容貌出众,类似今天这样的场景,她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每一次,她都渴望王正直能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般站出来,为她遮风挡雨。 可每一次,等待她的只有深深的失望。 但今天,她等到了。 尽管王悍并非为了她挺身而出,却也让夏晚凝激动不已,连腰板都不自觉地挺直了。 “大哥……大哥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孙开元的声音模糊不清,其中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哭腔。 虽然他知道歉很失丢份,可真的太痛了。 这小子是真往死里打啊! 此刻的孙开元,眼睛肿得如同一根细线,只能透过那微小的缝隙,瞥见王悍的身影。 “不嚣张了?”王悍挑起眉头,质问道。 “不嚣张,不嚣张了,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孙开元忙不迭地回答。 “那这次的责任……” 王悍话还没说完,孙开元便急忙说道:“是我的责任,跟这位美女没有关系,我赔,我愿意赔钱!” 孙开元一边说着,一边慌慌张张地跑回大g车,取了一大把现金递给王悍。 王悍扫了一眼,估计这些钱有两万多。 “向我哥和那个女人道歉!”王悍的目光看向王正直和夏晚凝。 “道歉,我道歉,我道歉!”孙开元哪敢有丝毫犹豫,只想赶紧照做,然后尽快离开。 什么叫‘那个女人’? 夏晚凝心中忽地燃起一团无名之火。 连‘嫂子’都不叫一声吗? “不用!” 夏晚凝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转身回到自己的车上,狠狠地关上了车门。 这一举动让孙开元看得一脸茫然。 他战战兢兢地看了王悍一眼,见王悍没有作声,便又赶忙向王正直赔起了不是。 “大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改天我在红日饭店摆一桌,给两位大哥赔个不是!”孙开元急忙递上自己的名片。 “您是红日饭店的孙老板?”王正直拿着名片的手微微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是我!” 孙开元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还得意地瞥了一眼沉着脸的王悍,期待看到王悍露出恐惧和后悔的表情。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脚。 “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道歉,你发什么名片!”王悍一脚将孙开元踹倒在地。 王悍怎会不明白孙开元的那点小心思,他无非是想拐着弯儿地自报家门,吓唬自己。 王悍不为所动,王正直却真的被吓到了。 那可是孙开元啊! 是社会上的大哥,听说前几年因为犯事进了监狱。 虽然人进去了,但他的名声可还在呢。 “孙老板,您瞧……这……这完全是场误会,我……我……” 王正直抖如筛糠,战战兢兢地把那两万多块钱递过去,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王悍一把将钱夺了回来,塞回王正直手里:“记住了,打你的人叫王悍,想报复可以,可要是整不死我,我就让你销户,明白?” “不敢不敢!” “不敢那还不快滚!”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滚!” 孙开元如逢大赦,像只兔子似的蹿进车里,连昏迷的手下都没管,头也不回地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开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已经把王悍甩得远远的,孙开元才敢把车停下。 “哔!” 孙开元刚刚停稳的车,身后就传来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吓得他一个激灵,以为是王悍追上来了。 可当他看到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四眼正从一辆丰田车的驾驶座上伸出头,他更气了。 蹲了几年苦窑,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了! 孙开元破口大骂:“按什么按!再按老子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塞进你姆的屁股里,让你回炉重造!” 他这是把刚才在王悍那里受的气,全都撒在了这个小四眼身上。 望着镜子中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容,孙开元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挥起一拳重重地捶在扶手箱上。 今天他才出狱,原本喝了点儿接风酒,心情愉悦地准备去泡个温泉,再找个鲜嫩多汁的“大白菜”放松一下,没想到却被人打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他发誓,定要找人将王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四肢打断,再踩在其脑袋上,将他的嘴当作马桶用! 孙开元越想越气,他愤愤不平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牛哥,我在清波路被人干了,车牌号是巅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