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纲目》中说:“肾恶燥,以辛润之,缩砂仁之辛,以润肾燥。”
可以这样认为,方中砂仁之功在于润肾燥。水不足则燥,水足则润,那么“益肾水”也即“润肾燥”之互辞,只不过砂仁辛润肾燥是通过辛散温通、布化气液而完成,与地黄类药直补肾水截然不同。
以辛药开通,是《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的风格,但是朱丹溪说“阳常有余,阴常不足”,重视滋阴。
经过张景岳的发挥之后,世人多爱以熟地滋肾阴,所以不晓得除了滋阴之外还有其他补肾之法了。
《慎斋遗书》载一案:“一妇泄泻,两尺无神,此肾燥不合也。”用肉苁蓉为君润肾燥而愈。
张东扶批注时说过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肾燥不合,四字妙极。凡物润则坚密无缝,燥则破绽有痕。”又说:“余因慎斋肾燥不合之语,因思滑j一证,理亦同情。”
那么“封髓”就是治“肾不合”,而善治“肾不合”所致滑精,就是“固精之要药。”
“你当时不是说这是火神派的方子吗?”老王问道。
听到火神派,一旁的老刘也凑上来了,最近他对扶阳很感兴趣,已经研究了好几天了。
“郑氏不一定就代表火神派。”李介宾只能再解释:“吴谦赞美封髓丹为固精之要药。但因为流派风格问题,很多医家难以理解该方解,后世很少有人重视封髓丹,直到郑钦安临证多次尝试才发现该方的神效。”
郑钦安在《医理真传》中写道:
“此一方不可轻视,余常亲身阅历,能治一切虚火上冲,牙疼、咳嗽、喘促、面肿、喉痹、耳肿、面赤、鼻塞、遗尿、滑精诸症,屡获奇效,实有出人意外、令人不解者。
余仔细揣摩,而始知其制方之意重在调和水火也。
至平至常,至神至妙,余经试之,愿诸公亦试之。”
郑氏认为这是纳气归肾之方,上、中、下并补。
黄柏味苦入心,禀天冬寒水之气而入肾;
甘草调和上下,又能伏火,真火伏藏;
更妙的是,黄柏之苦和甘草之甘,苦甘能化阴;
砂仁之辛合甘草之甘,辛甘能化阳;
阴阳化合,交会中宫,则水火既济,心肾相交。
而三才之道,其在斯矣。
李介宾已经讲解的很好了,可惜,老王老刘沉吟半晌,还是摇头,难以理解。
老刘赞叹:“这方子小而精,跟经方很像,如果是由张仲景创立,不至于被如此埋没。”
李介宾摇头:“并不是用药少就能当经方的,这方子的用药思路跟经方不沾边,是以灵素之法入药,是唐宋之后才有的,所以出自元代一点不奇怪。”
说完没人喝彩,奇怪,老唐呢?我都提到《内经》了,他应该开心才是。
“老唐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来。”
“怎么回事儿呢?”
一旁的王天赐神色古怪的解释说:“听说是搬东西,不小心闪着了腰”
李介宾没有多想,只是为老唐的健康担心,他闪着了腰不打紧,下次门诊咋办。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