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快呀,你就快毕业了。”路上李介宾感慨道:“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才刚入学。” “你都还记得呢。”王映骄也笑着说。 “记得,你那时候拉黑了我。” “小心眼,不是拉回来了嘛。” 两个人打趣着对方,说着过去的事情。 “什么时候毕业典礼呀?” “估计要到七月份了吧,不过基本上四五月份大家就该准备毕业了,考研的准备复试,没考研的准备找工作”王映骄也是觉得感慨,毕竟是五年时光。 这对于李介宾来说还算早,有时候有种幸福叫做,刚刚开始,时间还早。 对于很多有想法的人来说,计划强的人来说,可能一早就准备以后该做什么了,力求每一步都能做到完美,罗翔评价为优绩主义。 可能是这个社会在高速发展,让所有人都有了紧迫感。 也可能是社会的高速发展让人们开始无效内卷。 也有可能是网络信息的传播,让大家都对“成功”这个概念有了期许。 只是多少年过去,校园生活还是难得的松弛呀。 混日子的大学生,虽然在混日子,虽然不努力,虽然不上进,但是至少很快乐不是嘛? 人活着本就不是要成功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功变成了大家的评价标准。 而开心不开心反而变成了附带,所以社会上几千万的抑郁患者,很难说是不是把自己活成了标签或者符号。 当你跳出去,跳出这个评价的体系,或者能跨过这个时代,而看向其他时代,把握住其中的发展脉络,这个时候,才会能有一种超脱的感觉。 曾经零几年大火而如今已经没落的修仙文不是总有这种桥段嘛,站在时间之上,能追溯古今,前后五百年兴衰看透,这是道家的法眼。 然后秃驴就给打了个补丁,佛眼能知过去未来,比法眼高级 争来争去,不都是什么设定党嘛,总归回到打嘴炮的道路上。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方剂课、伤寒论课也在上着,上完课后,李介宾大树他们那个小组会在一起就不解的内容讨论一番。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些东西,自己一个人想是想不出来的,还容易钻牛角尖,因为一个人是常量,总的就是这样,如果不接受外来的信息,就会缺少变数。 今天他们在纠结的就是关于“子母补泻”的问题。 组员张五星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实则泻其子,虚则补其母,对吧。那么肝火旺盛,用的药是龙胆泻肝丸,为什么不用泻心火的牛黄清心丸呢?肾虚的时候不应该是补肺吗?但是用药还是直接补肾的?那么这两句话还适用吗?” 同组的李星辰则是反问:“肾虚为什么要补肺?” 张五星回答:“虚则补其母嘛这两句话,真就是只是说说?实际上很少简单遵循这两句话的。” 一旁的徐秋江则是解释:“补泻法,肾虚补肺,肾实泻肝。” 这个时候,大树拍案而起:“五脏之中,只听说过肾虚,什么时候有肾实的?” 一时之间,有些冷场,但是随后大家就继续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 徐秋江是支持张五星的:“五脏补泻法说的很清楚,肾虚补肾,越补越虚。” 而张五星则是继续迷惑:“但实际和理论,我有些对不上。” 夏天心这个时候则是说:“有没有可能你举得例子都是正用的?” 张五星反问:“那你有什么例子?正用是什么意思?” 夏天心说:“ai给的例子,肝旺泻心,就是你刚刚说的,我觉得一切还是以实用为主。” 张五星继续说道:“如果遵循这句话,肝火旺,应该泻心火呀,实际上却是直接泻肝火。” 夏天心:“你治肝火,用了泻心的药,发现有效很好用,那么就觉得和这个理论很匹配。如果没用呢,你就要么怀疑这句话不对,要不怀疑自己没用对。” 大树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呀对呀,阿宾也说过,一切实用为主。” 正主李介宾就在一旁,双手撑着下巴,津津有味的听他们讨论。 张五星:“还是要回到根儿上,内经,难经,伤寒。” 夏天心:“我建议,理论比如黄帝内经这些过一遍有印象就行了,重点看伤寒论,然后慢慢会关联到内经。” 这个时候,一旁的针推班的阿酷插了一句话:“虚则补其母,实则泻其子,用于经络穴位补泻偏多脏腑单纯补泻根本不通。” 现场立马安静了下来,大家细细品味这句话。 好像,有道理呀! 谁说这个子母补泻就一定是用在方药上的?要知道内经跟难经多是针灸经络,而方书之祖是《伤寒论》呀!张仲景什么时候说过子母补泻什么的了? “那个,不是有泻心汤吗?” 林动马上纠正:“张仲景的泻心汤,泻的是心下痞满,古人讲心下,其实是胃,所以泻心汤名为泻心,实则是泻胃汤。” 林动这波纠正就体现出水平来了,看来最近研究伤寒颇有进步。 关于这个“子母补泻”,大家感觉讲的差不多了,但是随后讨论的时候就有点乱套了。 “学六经不要掺杂其他辨证。” “气血阴阳水火,脏腑辨证更好思考。” “你要是学了辅行诀,就可以明白补泻之道。” “什么辅行诀?” “就是陶弘景的那个。” “八纲辨证呢?卫气营血辨证呢?” “六经辨证,你要确定六经是那一经是三阳经,那一经是三阴经,然后再确定这个症状,然后用药。” “反了吧?难道不是先通过症状判断是在什么经病,然后再用药吗?” “六经已经超出使用范围了,八纲是阴阳、寒热、虚实、表里。” “他们都不是一个体系的。” “胡希恕就说要六经八纲结合。” “我有个疑问,六经辨证,阳经到阴经我理解,如果是阴经到阳经了,又是咋回事儿?” 这个问题一出,又是全场静默。 大家看向问这个问题的那人,是秋江。 徐秋江浓眉大眼的,挠了挠头,“咋了?我问的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