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周小娟劝说了半天也没用，罗小乐就是死不认错，最后还是没躲过一顿鞭子。 最近的晚饭都是顾璟琛做的，他认真研究了做菜一段时间之后，厨艺还是有些长进的，虽然比不上他妈跟黎清歌，但至少做出来的菜比食堂的好吃了。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到期末了。 黎清歌简直比学生们更盼着放寒假，这放寒假后她就能在家睡懒觉了，用不着天天早起去学校上课了。 不过学生们在放寒假前还要经历期末考试，这期末考试可是关乎着他们过年的压岁钱，考得好可能压岁钱就会多一些，这要是考不好，估计就会换来一顿竹鞭炒肉了。 黎清歌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成绩好，天天都盼着期中、期末考试，只要出成绩之后爷爷肯定会给她煮好吃的，奶奶也会给她做新衣服或者新鞋子当做奖励。 学校里的孩子们总是到处瞎跑、玩闹，黎清歌也是十分小心，尽量避着他们，免得被撞上就不好了。 考完试之后，又是连着两天改试卷，除了升初中的毕业考试试卷是送到县里面批改的，其他时候的考试试卷基本都是本校老师改的。 黎清歌这个时候就开始羡慕教数学的老师了，数学卷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咔咔一顿批改就行了，而她的语文试卷就不一样了，不说作文了，就是阅读理解就够她改好久的了。 总算到了出成绩取报告手册这天了，老师们个个都是高兴的，毕竟过完今天就是正式放寒假了，不过大部分学生低丧着脑袋，期末考得好不好他们都心里有数，之前因为还没出成绩还能躲两天，现在出成绩了，躲是躲不掉了的。 于是发完报告手册，家属院里一大半的孩子不是挨鞭子就是挨骂，还有一小部分则是拿着爸妈奖励的钱喜滋滋地去服务社买桃酥吃了。 黎清歌从学校回家的时候，朱老师正在收拾行李，放寒假了她也终于有机会回家了，家里虽然没办法把她调离岛上，但是爸妈对她还是很关心的，时不时给她寄些东西过来，不过相应的也会催她赶紧找对象，不然就把年纪拖大了。 杨老师则是继续留在学校，中专刚毕业那年寒假她开开心心地回家了，哪知道家里连她的房间都没有了，直接改成了杂物间，把家里的杂物都堆到那里了，那一个年她就是在杂物间里支了一张小床将就过的。 打那往后她也就懒得回家过年了，她爸妈见她不回家过年反而更高兴了，说她懂事了，知道不浪费车票钱了，还让她把车票钱寄回去好让他们过年能多吃两顿肉。 杨老师家里就是个无底洞，黎清歌跟朱老师也是劝说过她好几次，让她把钱握在自己手里，不要再寄那么多钱回家了。 奈何杨老师自己支棱不起来，只要她妈一来信诉苦，她便立马心软了，又傻乎乎地把钱寄回家了。 对此，黎清歌跟朱老师也是无奈了，这种事说再多也没用，还是得靠她自己想通了，才能不被家人一直吸血。 晚上，黎清歌洗完澡后在镜子前边擦香香，冬日的海风厉害得很，要是不擦香香保管用不了几天脸上就皲裂了。 岛上大半的孩子一到冬天脸就吹得红彤彤的，这个时候服务社的蛤蜊油是最抢手的，大人小孩都能用，不过孩子们一般都不愿意擦，不仅因为它油腻腻的，还因为脸上皲裂得厉害，擦了之后更加刺痛。 所以这个时候孩子们都是被强硬按着那毛巾擦脸，然后强按着擦上蛤蜊油。 不过这也是家里有大人管的小孩才有这待遇，那些爹妈不管的孩子只能顶着红彤彤的脸、起皮的嘴唇过完一整个冬天。 嘴唇起皮在冬天也是许多孩子都会犯了，冬日里天气干，孩子们又不爱喝水，嘴唇很容易就变干了，嘴唇干了他们又会一直舔，于是就越来越严重，直到唇周一圈都红肿了。 大人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带着去卫生所看医生了，经过医生的解释才知道原来嘴唇干的时候不能舔的，要多喝水、涂一些滋润的唇膏才行。 不过这时候唇膏只有在大城市才有卖，岛上这地方，哪怕是县城里都很少见，家长干脆就直接拿蛤蜊油往孩子嘴巴上涂了，然后还叮嘱他们这东西有毒，一定不能添到肚子里，不然就会被毒死的。 这样不仅能缓解孩子嘴唇干燥的问题，还避免他们继续舔嘴唇了。 黎清歌抽屉里有两只绵羊油唇膏，一只是江琴芳从海市给她寄过来的，另一只是苏沐甜从京市给她寄的，苏沐甜跟顾璟然一样喜欢吃黎清歌晒的虾干，每次寄干海货的时候黎清歌都不会少了她的那份。 她也是每次收了黎清歌的干海货之后也会回礼，基本上都是一些吃的用的，像这次的绵羊油唇膏就十分有用。 擦了香香，黎清歌回到床边等着顾璟琛给她接热水来泡脚。 正在这时，突然感觉肚子被轻轻踹了一下，吓得她忍不住“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正在厨房接热水的顾璟琛听到动静着急忙慌跑过来，水瓢都还握在手里没放下。 “我感觉孩子好像踢了我一下。”黎清歌嘴里说着但是眼神都是不可置信，这感觉真奇妙，之前肚子虽然凸起了但是静悄悄的，她是知道肚子里有两个孩子但是从来没有感受过。 但是刚刚那一下，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了。 “踢了你一下？”顾璟琛有些疑惑，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了，“这应该是书上说的胎动，大概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会出现胎动，算算时间你现在正好差不多。” “真神奇，他们居然会动了。”黎清歌眼里闪着亮光，手掌又忍不住轻轻抚上小腹，正在这时，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应到了一样，又轻轻踹了她一下。 “又踢我了！”黎清歌高兴地说道，这次的感觉比刚刚更加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