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扮演变态,其实我是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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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各位,或许我们所在乎的并不是他们所在乎的。”陈元龙站起身子,讲了起来。 “无论是记者,还是民众,他们更加在乎的是自己的命,所以我们只需要稳定住他们的情绪,并告诉他们,这所有的威胁,本就是纸老虎。” “一旦他们不再感到害怕,自然就安下了心。” 刘辉军点了点头,说道,“小陈,如果是这样,那么t的事情我们就不能说出去了,毕竟t给他们带来的是一段每个人都不敢回想的记忆。” “不,我们必须要说实话。”陈元龙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们一旦刻意的隐藏t组织的存在,市民的恐慌一定会更加高涨。” “因为他们会认为我们有意这么做,是不是已经被t所控制了,那他们心中唯一的一根支撑柱便会轰然倒塌。” …… 大厅外。 人群依然在呐喊,他们很像一群失去理智的疯子,在面对警员无数次的警告,仿佛每个人心中的蛮劲便会提高一截。 警戒线已经被踢翻,只剩下警员在前面苦苦支撑。 这时刘辉军带着众人来到了门口。 这一刻,人群的喧闹得到第一次的彻底爆发。 特别是最前面的记者,他们把话筒几乎就要凑到刘辉军的嘴边。 “刘局长,麻烦您回答一些问题好吗?” 刘辉军双手下压,并说道:“各位,各位记者和市民,都不要慌乱,先安静下来。” 人群开始不再发出声音,现场慢慢的安静下来。 “记者朋友,有什么问题请问吧。”刘辉军示意 。 …… 另一边,邢振默默地躺在床上,旁边的两人看着他的脸色,似乎也猜到了一些。 邢澈开口: “爸,我虽然大多数的时间一直是在学校,但是你作为一个警察,背后的身份我其实清楚。” “你清楚?”邢振扭着头,眼神吐露着些许吃惊。 “谁告诉你的?”他又问。 邢澈把目光落在了张宛琳身上,“是妈告诉我的。” 邢振不满的咂着嘴,看向张宛琳,此刻她呆呆地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反驳的话。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身上的身份不要告诉任何人吗?” “可是……” “他是你儿子啊,难道你连自己的儿子也要防着吗?” 邢振想好了一堆教训的话,可是现在却全部堵在了嘴边,他回头看了看邢澈,把话全部咽了下去。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想告诉他,也是为了他的安全,你明白吗?” 邢振盯着张宛琳,苦口婆心的说着,“自从进入组织,我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他们的家庭全都悲惨的破碎了。” “我目睹过他们的惨状,亲眼见过一个原本美好的家庭被彻底的撕碎。” 邢振话语无力,看着邢澈,眼里无光。 “我不想害了你呀,我只想你可以好好的,有可以活在这个世界的权力,可以毫无烦恼的活着,就算我现在不在了,也可以安心。” 邢澈面对自己父亲的这番话,彻底的哑口。 他还是一个大学生,面对过什么大风大浪?又面对过什么悲惨世界?他不过是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邢澈啊,你记住老爸跟你说的,你今后毕业了,永远也不要走上我的这条路,走哪条都行,就是别走这条。” 邢澈愣愣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爸。” 三个人陷入短时间的沉默后,被一阵电话铃声所打破。 邢振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是宛月打过来的。 “怎么是她?”邢振皱了皱眉,迟疑着并没有接听。 “老头子,是谁?”张宛琳问。 “是宛月。” “那你快接啊,这小姑娘确实也挺可怜的,你曾经收养过她,结果呢,被你亲自送进了监狱,现在她还不计前嫌的帮助你们。” “可是……”邢振依然在犹豫着。 张宛琳见状,一把抢过了手机,摁下接听。 “喂,宛月啊,是我张姨。” “张姨?邢叔呢,让他接电话,我有事要找他。” 张宛琳瞥了两眼邢振,把手机递了过去,“小宛找你有事,你赶紧的。” 邢振接了过来,他迟疑一下,开口道,“小宛,不是让你不要打电话来吗?” “邢叔,当年的事情,我很感激,现在也是。” “小宛……邢叔对不起你。” “不,不,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从小我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那个时候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我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活活的杀死。” 宛月声音有些颤动,“我自那个时候开始,没有感受到一点的温暖,我没有亲人,没有哭诉的对象。” “邢叔,是你给了我生存下去的希望,是我最感激的恩人,你给了我吃的,给了我住的,给了我……一个真正活人的尊严。” “小宛……” “住在监狱的时候,我确实也恨过你,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来看过我,我那个时候都觉得你和张姨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宛月苦笑着,她在电话的另一边不停地摇头。 “邢叔,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特么畜生,确实,我也这么觉得。” “……小宛。” “我很后悔,不该去越那该死的监狱,不该……不该去当什么狗屁瘤子。”宛月失落的叹着气。 邢振深深地吸了吸鼻,旁边的张宛琳握住他的手心,以一种温柔的眼神看了过去,“我知道你为了她的事愧疚了很多年,但是一切都过去了。” 半晌,他哑着声音道,“小宛,你一直是好孩子,从我救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你要记住,你从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牺牲品,你就是你,明白吗?” “邢叔,我这边空的出手的时候,我会去医院看你,你千万别在我来之前就死啊!” “不,小宛……别来。” “为什么?!”宛月激动的说道。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邢振红着眼眶,他死死咬着牙,像是在压抑着即将决堤的泪水。 “邢叔!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会去看你的。” 电话被宛月忽然挂断。 放下手机,邢振整个身体都变得空落,他的脑海不断浮现宛月小时候那张爱笑的脸颊,那是邢振现在对她最美好的回忆。 他知道,自己已经等不到见到她的那一天了。 在他不甘的眼神中,张宛琳看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曾经的意气风发,而现在却只能无力的落幕。 …… 宛月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从椅子上站起来。 望着空荡的仓库,内心纵有万般的情绪,对他万般的愧疚,她也要为邢振,为那个曾经告诉自己,要活的像一个人的叔叔,做好这最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