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纣绝阴天给祂这张金页,似乎还有一层深意,便是安抚王沂河,祂并非个例。 只不过在得知自己并非个例之后,王沂河却并没有被安抚到,反而对这寻真,证我的真仙道途升起了浓浓的怀疑来。 而且在展开真我之后,王沂河才直观地感觉到,这副新形态的恐怖之处,若是祂不加以抑制,周遭一切,便会在两朵奇花的影响之下,随时在“无”与“有”之间转换,而且在这过程中会逐渐发生异变。 最后,哪怕有幸没有被删除,却也会被【是非皆我】所同化。 皆我,皆我,一切皆我。 哪怕王沂河在展开真我之时,心生预兆,有所克制,可本能间的溢散,还是在祂成型的这顷刻之间将周遭近千里方圆摧毁。 这样庞大的一个范围,本有山脉错落,如今却像是积木一般垮塌,平地亦是这少一块,那少一块。 而有幸未被删除的那一部分,多数都化作了一朵朵不符合常理的花在盛开,石花,土花,甚至是沙花皆有,有的泛白光,有的则成了黑色。 这也与王沂河第一次展开真我,尚且不知要如何把握,这才造成这般令人惊叹的场面。 这放古代,说不得要称为,天花乱坠,地涌黑\/白莲了,如果有人幸存的话。 这哪里是真仙啊,称作“邪神”,可能要更贴切一些。 看来纣绝阴天润得如此流畅,就连距离也卡得如此恰当,是对王沂河的这般表现早有预料啊。 所以,究竟是这条参天之途有问题,还是祂人有问题? 毕竟所谓“真我”,便是自己的本质…… 王沂河赶紧止住自己奔腾的想法,这种东西不能细想,眼下祂也别无选择,若是不锻金性,不证金果,祂毫无回去的可能。 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回去,若是回不去,自是一切皆休。 祂按照自己所见,那金页中所记载的大多数真仙的做法,抬起“是”花其中两片花瓣,向这朵大日金焰抓去。 还记得吗,这朵洁白无瑕的“是”花,原本是王沂河的肉身,其中有两瓣相对的花瓣上面,可还长着手呢。 虽然这直接上手抓的举动仙气不足,但与神识直接被大日金焰灼穿相比要怎么选,王沂河心中还是有点数的。 那毕方衔烛青铜灯小盏内的膏体其实也非凡物,名唤【柴定】,别看名字平平无奇,实际上此物很关键。 其为大罗造物,可定与其相融者为“柴薪”,“柴薪”烧完之前,大日金焰无法燃烧它物。 寻常真仙可没有这种保姆级待遇,祂们需要另寻他法,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柴薪。 直到这时,对于纣绝阴天给予自己那张金页的用以,仍存疑惑,那就是这张金页中所记载的上千金仙,其煅烧金性过程中所发生的变化完全不同,是表示煅烧金性的这个过程是完完全全的不确定还是说。 这上千种可能,就是全部了? 马上就知道了。 只不过当真的将大日金焰引至自己身上之时,所发生的情况,却是让王沂河满脑子问号。 这和那上千个案例都不完全相同这倒是在预料之中,只是,是不是差的有点太多了些。 王沂河疑惑的目光投向远在千里之外的纣绝阴天。 怎么这大日金焰看起来这样厉害,又是扭曲空间,又是灼烧得展开真我之前的王沂河身体生疼的。 要知道,祂的肉身在真果被填满之后,已经重构过一次了,在证我之后,更是脱胎换骨,这样的情况下,祂的身体可不是肉体了。 而是由法理构建而成,这样的祂都能被灼烧得生疼,足可证明这朵宝焰,是有东西的。 但是,这朵之前让王沂河刺痛的宝焰,如今真我展开之后,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知道那张金页之中的上千案例,哀嚎亦有,强忍亦有,但就是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王沂河如今这样毫无感觉的。 小盏上的大日金焰已经顺着祂的两只手漫延到了祂的全身,但是这除了给祂的身上加了一层光焰特效以外,毫无变化。 跟在商城买了个外观一样。 一直在关注王沂河动向的纣绝阴天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由于王沂河未能完全收束自己的影响,以至于仅仅化身在此的纣绝阴天,完全不敢靠近。 “什么情况!”纣绝阴天的声音横跨千里之遥直接出现在王沂河的身边,“大日金焰对你无效?” 这怎么可能呢? 祂有想过各种可能,但独独没有预料到这一种,这可是【金焰宝册】位列第五,为诸有大日之根源的宝焰,要知道,在能名列【宝焰金册】,是没有强弱之分的,只有被造册的那位真人记录先后的区别罢了。 而那位真人,在书写【宝焰金册】之时,可是当时的知主,遍览今日种种,无有不知,祂所造金册定是权威以极,而又经历任知主删改,这本金册被奉为“煅成金性之要”。 纣绝阴天这一朵大日金焰,更是从太阳本身处要来的,所用燃料更是极品鬼王朱这等位列【大药】名册的圣物,还用上了【柴定】,这些宝贝可不仅仅是作为柴薪,更是可以加持于宝焰之上,使其威力更甚。 再加上这毕方衔烛青铜灯也并非凡物,是一整只活的毕方炼就的,可让这大日金焰的威能更上一层楼。 这一连串buff叠加之下,莫说是纣绝阴天现在这具不完整的化身了,便是身负不朽金性的纣绝阴天本尊,也不敢随意接触。 可是看王沂河这样子,却不像是演得,而是这大日金焰当真对祂毫无作用。 这可如何是好? 无论如何,王沂河凝炼不朽金性一事,可是事关自家尊主大计,绝不可有半点差池。 更何况,以祂如今的所作所为,结合那位明彩真人的性格,怕是讨不了好的。 纣绝阴天咬了咬牙,狠下心道:“我还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