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伙计坐在地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们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些许疲惫与茫然。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两道如霜雪般冰冷、如闪电般迅猛的寒芒倏地划过眼前。那光芒快得让人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只在空气中留下两道令人胆寒的残影。紧接着,两颗人头就像被无情的镰刀收割的庄稼一般,毫无征兆地轱辘辘地滚落在地。 那两个伙计的头都已经掉了,可他们的脑海中似乎还有着一丝残存的意识在苦苦挣扎。他们那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仿佛在质问这世间为何会有如此突兀而残忍的变故。他们的视线开始模糊,感觉天地都在疯狂地旋转着,就像是置身于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之中。周围的景象变得扭曲,意识如风中残烛,一点一点地消散,最后,就彻底没了知觉。从这恐怖的场景可以想见,出刀之人的速度快到了怎样令人胆寒的地步。 那两个人看着地上的惨状,沉默了片刻。其中一人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血腥的场面也有些不忍,但很快便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他们迅速动手把两个伙计的尸体就地掩埋了。他们的动作熟练而利落,仿佛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们将尸体就地掩盖起来,埋好之后,他们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相互对视一眼,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周围又恢复了宁静,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着,那婉转的歌声在空气中回荡,似乎对刚刚发生的血腥杀戮一无所知。虫儿在草丛里低声吟唱着,草丛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这个地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那新翻的泥土,还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的气息。 当晚,何采莲心事重重地走在回刘福那里的路上,她的脚步有些沉重,脑海中不断回想酒楼里食客们的议论。 推开房门,江明他们都在。刘福一见到何采莲,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大声招呼道:“快来,何姑娘,这里有专门给你留的饭菜,我一直温着呢,还是热乎的。” 说着,刘福连忙把饭菜端到何采莲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何采莲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微笑着向刘福道了谢,然后缓缓地坐下开始吃饭。 冷寒突然故意挑起话头,看着夏冰说道:“县里都在传,那抓到的鬼八仙就要问斩了,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夏冰一脸傲娇,下巴微微扬起,仿佛掌握着天大的秘密一般,大声说道:“那当然是真的。” 何采莲在酒楼的时候也听闻了此事,她的心猛地一跳,手中的筷子微微停顿了一下,立刻侧耳倾听,在她心里,夏冰既然这样说,那应该就是真的了。 夏冰继续说道:“县令和县丞大人已经把这事交代给我了,我这几天可忙了,布置法场,还得做出安排,防备着有人劫法场。”夏冰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脸上露出一副重任在肩的表情。 何采莲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一滞,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韩斌他们的的样子,那些熟悉的面容让她的心揪成了一团。她想起了和韩斌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和泪水,此刻都化作了无尽的担忧。 夏冰却没有察觉到何采莲的异样,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不过有我那班捕快在,再加上县里的衙役,应该能确保万无一失。” 刘福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哎,要是能把那些鬼八仙都抓到,那就好了喽。现在我们这些运货的都不敢出城,每次出城就感觉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那心里别提多提心吊胆了。” 夏冰一脸得瑟,挥舞着拳头说道:“快了,福叔,这次如果鬼八仙敢来,我就会让他们有来无回。我要把他们一网成擒,哼,到时候就天下太平了。” 何采莲的手紧紧地捏着筷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江明在一旁看着夏冰那兴奋的样子,心里暗暗惊讶,他心想:夏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血腥了? 第二天,何采莲就对刘福说,她要住在酒楼里,那样更方便一些。 两个伙计突然辞工了,何采莲又介绍了一个人进来。这个人虽然年纪有些大,但他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朴实和勤劳。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衣服,微微弓着身子,走进酒楼的时候还有些拘谨。很快,酒楼里的厨师、面案、切堆,都像商量好了似的先后辞工了,而且辞工之后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失去了踪迹。不过何采莲第一时间就能把人招进来。 酒楼里除了何老板,其余的人都换了。这一切都被唐妮看在眼里,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那些辞工的人都是匆匆忙忙地离开,他们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脚步匆忙,好像有什么急事在催促着他们。然后就不见了踪影,唐妮很想去弄清楚这些人的去向,可是她还要盯着酒楼,实在是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