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沈家道贺的人越来越多,沈家村的道路上马车络绎不绝。 让村里人没有想到的是,沈老三家这次摆酒席,就连镇上和县城里的大小财主都来了很多。 沈老三他们并不认识这些财主,但今天他们家办喜宴,只要来道贺的人都很欢迎。 于是,沈家村的人发现,今天竟然有很多穿着丝绸的贵人老爷,都来沈家三房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可让他们大开眼界了。 村民们都很惊喜,要知道,这些贵人老爷平时可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够接触的。 如今竟然能够跟这些老爷同时在沈家吃酒,都感觉沾了沈明书父子俩的光。 不过,这也让他们对沈老三产生了敬畏之心,明白她们和沈家之间的差距。 沈明书也没有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更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陌生的财主。 虽然他心里有些意外,但他表现得很从容,待人接物很有一套,这让财主富商们心生好感,纷纷夸他们父子气宇轩昂,气质不凡,前途无量。 和沈明珠她们长期合作的,县城锦绣坊老板娘也来了。 她看到沈明珠时,开心地捏了捏沈明珠的小脸,见到沈老三父子气度不凡,忍不住夸赞苏氏真是好福气。 她真的羡慕苏氏,苏氏自己绣艺超凡,丈夫和儿子也是人中龙凤,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苏氏没有想到李三娘会过来,欢喜地把李三娘迎接进屋。 村里有人认出了李三娘,指着李三娘的背影,惊讶道: “那不是县城锦绣坊的老板娘李三娘吗?她竟然也来了?” 大家纷纷看向李三娘,确认是她,都羡慕道: “难怪沈家突然能够有钱买山,买马车,盖新房子了。” “肯定是苏氏的刺绣很赚钱,锦绣坊可是县城最大的布桩,我去过一次,里面的东西老贵了,我看都不敢看一眼。” “沈老大整天牛逼哄哄的,他老丈人家的布桩,只卖平民老百姓的布料,可没法跟锦绣坊比。你看,锦绣坊的女掌柜对苏氏多好?” “嗯,说起沈老大,自从老沈家分家断亲以来,就没有再见过沈老大。他们大房的两个娃娃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一个都没有考上秀才,沈老三父子俩却都考上了第一,沈老大他们怕是没脸见人了吧!” “谁说不是呢?就他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今天要是好意思出现在这里,我才觉得奇怪呢!” 沈老大被废,躺在床上哀嚎,根本不知道沈老三他们考中的事情。 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是他一生的耻辱,他以后不能人道不说,还要一辈子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唾弃谩骂,这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 最让他痛苦的是,出了这件丑事以后,李氏药都不给他抓,大夫也不给他请,直接丢下他和沈明宽两个残废在家挨饿受痛。 沈老大饿得心里发慌,两眼发晕,想要吃饭,却没有人给他做饭,腿又被踩断,根本下不了床,只能躺在床上哀嚎。 同时恨毒了那个偷袭他的人。 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竟然对他使阴招,害他成为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要是让他找到那个人,他一定要把那个狗日的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正当沈老大咬牙切齿骂人时,沈明紫推开房门,屋里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她赶忙捂住口鼻,皱眉嫌弃道: “怎么这么臭?” 沈老大看到沈明紫,就像看到了救星,赶忙爬起身,想要沈明紫给他送一碗饭。 沈明紫却冷笑着,奚落道: “还给你送饭?你这么没用,怎么不去死?” “你看你做的好事,现在全县城都知道了,真是丢了我的脸,让我以后怎么说亲?” “人家沈明珠都有一个好爹,而我呢?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还吃饭,你死了算了。” 沈老大惊愕地看着沈明紫,这还是他的女儿吗?这还是自己那个乖巧孝顺的女儿吗? 沈明紫看着沈老大这副让人恶心的鬼样子,又想到沈明珠她们家今天热闹的场景,怒火中烧,气得跑到桌子边,拿起一壶水就往沈老大身上倒: “你吃,你害得我成为现在这副鬼样子,还想吃,我吃死你。” 沈老大被泼了一壶水,浑身湿透,被子也被打湿了。 他身体本来就痛,现在身上更加难受,气得一把推开沈明紫,怒吼: “你疯了吗?赶紧去给老子做饭,要不然,老子打死你这个赔钱货。羡慕沈明珠有个好爹,就你这副样子,丑八怪,就你还想学沈明珠贱种?” “你说什么?我哪副鬼样子了?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没有用,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都是你……” 沈明紫手指颤抖地指着沈老大大骂,她气得浑身发抖,泪雨下。 她引以为傲的漂亮脸蛋,如今满脸流脓,坑坑洼洼,变成了无法见人的鬼样子。 本来她这些天因为容貌的事情都快疯了,现在竟然被沈老大扎心窝子。 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她被气得泪流满面,提着水壶直接朝沈老大的脑袋砸去。 而沈家村,沈家三房却是热闹非凡,先前那些财主老爷的到来,让吃酒的众人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白鹿书院的山长,带着白鹿书院的夫子,以及和沈老三交好的唐仁等学子,纷纷前来道贺,更是让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一些。 天知道,他们看着一辆辆马车驶来,心情有多么的激动。 以前的整个沈家村,都只有村长家有一辆牛车,更别说马车了,那是一辆都没有。 而今天,光是沈家的牲畜棚子里,都停了三十几辆马车,这可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大场面啊! 还有,白露书院的院长,那些秀才学子,这些可都是上等人啊!他们今天竟然都来了沈家,沈老三的面子可真大。 沈老三见白露书院的余山长和夫子们以及交好的同窗都来了,赶忙上前迎接。 “余山长,李夫子,谢夫子,龚夫子,唐兄,张兄,王兄,刘兄,欢迎来到寒舍。” “恭喜恭喜啊!你此次院试考了第一,真是给我们白露书院长脸啊!哈哈……” 余山长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他现在特别骄傲。 沈如海这次能够在整个州府两千多个学子中脱颖而出,考到第一,那可真是个人才。 最主要的是,沈如海才二十几岁,这么年轻的禀生,在全州都是头一份。 没有看到其他学院的院长,一段时间一看到他就询问,他在哪里寻到的这般人才,可羡慕死他们这些老东西了。 余山长觉得自己很有眼光,当初在书肆遇上沈如海,把沈如海收进书院。 沈如海天资奇高,又很努力,最主要的是,为人温和有礼,是人人夸赞的好学生。 他现在走到哪里都要说一句:“看,我有眼光吧?收到了沈如海这么能干的学生。” 沈如海考中禀生,不仅余山长高兴,白露书院的其它夫子们都很开心,也很骄傲,夫子们这几天走路都带着风,沈如海给他们长脸了。 沈老三将余山长几人请进堂屋,为沈老头和他们做了介绍。 余山长看到沈老头一身的书生气,又听说沈老头也是秀才,对沈老三的感观更好了。 当他听说今年的县试第一名就是沈老三身后这个十一岁的男娃时,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哎呀!失态,失态了。我真没有想到,如海呀!你们沈家一门书香,全家都是天才啊!” “沈老兄,你真厉害啊!不仅把儿子培养得这么优秀,连孙子都很厉害。还是你教育有方啊!” 沈老头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白鹿书院余山长,竟然这么随和。他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儿子和孙子被这个巫溪县教育界的泰山北斗夸赞,高兴得面红耳赤,胸膛都挺得笔直。